“謝世子,皇上給你特權,不是讓你拿來胡鬧的。”
“通過這件事,本王也看清了,皇上年紀尚小,處事難免考慮不周。他先前做的那些決定,是該好好掂量掂量合不合适了。”
言下之意,他要借着這個話頭,發難。
謝臨淵挑眉,輕嗤一聲:“哦?”
“王爺這話說的,倒與我英雄所見略同。”
他話鋒一轉,語氣輕飄飄的,卻說得字字帶刃:“就好比,皇上把朝堂大小事都得先問過王爺的意思,才能定奪推行與否--這事兒,我也覺得不妥得很。”
如此關乎國本的大事,竟被他說得這般輕描淡寫,周圍的侍衛和随從聽得心頭劇震,齊刷刷地跪了下去,連大氣都不敢喘。
攝政王眯起眼,眸底寒光乍現。
這回合,竟是半分便宜也沒占到。
謝臨淵不再看他,轉身揚聲道:“走。”
一行人馬即刻啟程離開。
等人走遠後,攝政王周身的氣壓低得吓人,他轉頭問向身旁的黑袍人,聲音冷得像結了冰:
“都過去這麼久了,他的命格怎麼還這麼強,嗯?”
黑袍人躬身垂首,聲音嘶啞如破鑼:“王爺,按理來說,清莊一事本就是他的死局。”
“謝臨淵已取三枚碧玺,接連吸納了三個黑煞之境的戾氣,清莊又有百名孩童獻祭,那日本應是邪神降世、取他性命之時。”
他頓了頓,語氣添了幾分凝重:“隻是,他身邊似有能人相助,硬生生替他擋下了這滅頂之災。”
“能人?”攝政王側目睨着他,唇角勾起一抹陰仄仄的笑,“你不是說過,這世上無人能比你更強麼?”
黑袍人依舊躬身,語氣不卑不亢:“是卑職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