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将解毒丸喂進蕭司珩口中。
片刻後,
不僅一點效果都沒有,原本就微弱的呼吸,又輕了幾分,臉色也比先前更顯青白。
“他、他臉色怎麼更差了?”婉瑜看得心都揪緊了。
陸昭甯與謝臨淵對視一眼,心頭同時掠過方才太醫的話--
虛不受補。
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眼下的處境實在尴尬:
給皇上用藥,他這虛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極有可能弄巧成拙。
可若不給藥,他身上的病症又得不到緩解,隻能任由其惡化。
這分明就是在“主動”與“被動”的死亡方式上,逼着人做選擇。
陸昭甯抿了抿唇,眼下她能做的,也隻有靠祝由術先幫蕭司珩吊着一口氣。
謝臨淵沉聲道:“不如,我去接傅太醫來看看?如今醫術可信的,也唯有他了。”
陸昭甯卻緩緩搖了頭,呼出一口氣:“沒用的。”
“他這狀況,不是普通醫術能解決的。”
她說着,伸手拉了拉謝臨淵的衣袖,将他引到窗前。
狂風卷着雨絲狠狠砸在窗棂上,天地間,一片風雨交加的混沌。
陸昭甯推開半扇窗,濕冷的風裹挾着雨氣湧進來。
她擡手,指向窗外灰蒙蒙的天幕:
“這天上,有兩道龍氣。”
“一道是皇上的,另一道,是攝政王的。”
謝臨淵順着她指尖望去,入目隻有厚重的烏雲與漫天雨幕。
心頭無端湧上一陣沉悶的壓抑,像被什麼東西堵着,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