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搬的屍體,其中就有玄衣衛自己的人。
陸昭甯也跟着搬屍體。
她剛穿來時,身子弱得很,随便動一下骨頭都“咔咔”響。
如今過了幾個月,總算找回了當年扛着兩大袋米上十八樓都不喘的勁兒。
她把一具屍體推上闆車,剛松口氣,擡手擦汗的功夫,那屍體竟順着車闆慢慢往下滑。
“當心!”
旁邊伸來一隻手,穩穩撐住了屍身。
陸昭甯松了口氣,轉頭正要道謝,看清來人時卻愣了--
竟是之前被自己扇過巴掌的那個布衣男子。
她眼裡的疑惑太過直白,看得那男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先開了口:
“小姐,先前是我口無遮攔說錯了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計較。”
說着,他撸起袖子,往手心裡啐了口唾沫搓了搓:“小姐,這些活兒我們也能搭把手!”
人心都是肉長的,肅清司的人在這兒忙前忙後這麼久,搬屍體、護街坊,他們都看在眼裡。
“我們也來!”
一人牽頭,很快就有第二人應和。
原本關着門的屋子陸續探出人影,男人們撸起袖子加入搬屍的隊伍,婦孺們推不動重物,就飛也似的跑回家,端來熱茶、捧出糕點。
“官爺,你們歇會兒,喝口熱茶!”
這還是肅清司的人頭一回收到百姓這樣真切的善意,一個個都愣在原地,手裡的活計都停了,滿臉受寵若驚。
他們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謝臨淵,眼裡滿是茫然。
今兒也沒太陽啊?
更看不出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