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技藝不精,隻能尋到碧玺的蹤迹,卻不知該如何化解。”
“是世子。”
“是他将碧玺身上的煞氣,全吸進了自己身體裡。”
這話像塊重石,“咚”地砸在陸昭甯心上,震得她耳膜嗡嗡響。
是了
那天在清莊,謝臨淵割破指尖,分明就是想将那些翻湧的黑氣引到自己身上去。
若不是她當時沒顧上别的,撲過去攔了那一下,謝臨淵那天怕是真要被煞氣撐得爆體!
“這碧玺邪門得很,又沾着深重殺孽,但凡它埋着的地方,不出幾日便會生靈塗炭。”
宋寒的聲音裡裹着濃重的懊悔。
“世子體質本就特殊,能吸這些陰邪東西,可那煞氣入體有多難熬當時情況緊急,實在是沒别的法子了啊!”
陸昭甯蜷了蜷指尖。
也就是說,在她還沒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謝臨淵就單憑一副凡人之軀,硬生生扛着那些煞氣啃噬骨髓的疼。
何止是疼。
他還要背着滿世的罵名,被人指着脊梁骨叫“災星”。
可就算是這樣,他肩上的職責半分沒卸,該守的、該護的,一樣沒落下
眼眶忽然就有些發潮,熱意争先恐後地往上湧。
她掀開車簾一角,望向車外馭馬的人。
雨還沒歇,打濕了他的發梢和肩頭,可他脊背挺得筆直,像株迎寒而立的青松。
在這漫天陰沉的雨幕裡,那道身影分明成了最亮眼的一抹色,固執地透着股不肯輸的勁。
不多時便到了宮門前,幾人哪還顧得上什麼宮規禮儀,謝臨淵一提缰繩,駿馬便揚蹄直闖而入。
陸昭甯用望氣術觀察,在滿宮看到了被黑氣包裹着的龍氣!
她猛地掀開馬車簾子,揚聲給謝臨淵指路:“往前面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