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昭甯的角度望去,那滴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藥方邊角那道匕首狀的紋路上。
“我定不辱命!”
傅辛夷和宋寒去煉丹了。
場院裡,隻剩下謝臨淵和陸昭甯。
陸昭甯手背在身後,指尖輕輕蹭着衣料,擡頭問他:
“你會不會覺得,我剛才那樣對宋師爺,太殘忍了?”
“不會。”謝臨淵答得幹脆,目光落在她臉上,語氣笃定,“你做的很對。”
“從前我總想着,不在宋寒面前提這些過往,是為了他好。
可後來才明白,這種自欺欺人的回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之後師爺的身體情況越發的差,他雖不說,可我也能覺察到這和他的心結有關。”
他看向陸昭甯,發自内心地感激:“昭甯,謝謝你。”
謝臨淵的嗓音本就清潤好聽,此刻這般正經又溫柔地落進耳裡,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
陸昭甯的心跳不可控地快了兩下,連忙岔開話題,帶着點打趣的意味:
“世子,你叫得這麼親密,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旁人要怎麼編排你我呢。”
她挑眉看他,故意逗他:
“怎麼?之前說我心悅你是幌子,如今這幌子還要繼續擺下去?”
她彎了彎眼,笑意裡藏着點狡黠:“要真這樣,你可就娶不到老婆了。”
謝臨淵沒接話,隻是靜靜看着她。
暮色裡,他的眼底似盛着細碎的星火,亮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