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眼睛瞬間瞪圓,剛要開口訓斥她不知天高地厚,眼角餘光卻瞥見陸昭甯身後的青黛正冷冷地掃過來一眼,。
他心頭一寒,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幹笑道:
“呵呵呵,開什麼玩笑!攝政王何等身份,怎會與一介女流計較?”
陸泓歇了别的心思。
他轉而提起另一件事:
“對了,依甯眼看就要及笄了,這事得抓緊準備。府裡又不缺銀子,你盡管放手去辦,務必辦得風光些。”
“我知道。”陸昭甯點點頭,看向陸依甯時,眼神柔和了幾分,“放心,我定會給你辦一場讓你滿意的及笄宴。”
陸霏甯再也坐不住了,胸口的憋悶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猛地站起身,對着陸泓福了福身。
“父親,女兒身體有些不适,想先回房歇息了。”
“嗯,去吧。”陸泓擺擺手,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什麼,補充道:
“若是實在難受,就叫府醫來看看。你身子一向弱,可得仔細着些。”
陸依甯吃完晚飯,記挂着蘭院的修繕進度,也匆匆告退了。
膳食堂裡瞬間隻剩下陸泓和陸昭甯。
陸泓看着對面神色平靜的女兒,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哪裡還有心思吃飯,胡亂放下碗筷,借口還有事,也趕緊起身“逃”了。
燈影庭院,風靜夜甯。
陸昭甯伏在案前,燭火搖曳,映着她微蹙的眉尖。
面前攤着幾張黃、綠兩色的符紙,此刻仍是一片空白。
她凝神沉入神識,在《救贖經》中翻找許久,找到的勉強能用的符箓,多是避火、避風之類的基礎符咒。
這類符咒的本質,便是以符文構建一個無形的保護罩,或是類似乾坤袋的空間,将目标物“吸”入其中隔絕開來。
這個邏輯,恰好能用來研究如何吸收或避開謝臨淵身上的黑氣。
兩相權衡,陸昭甯更傾向于“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