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霏甯接過衣裙，指尖輕輕拂過衣料上繡着的流雲紋，金線閃着細碎的光澤，襯得水藍底色愈發清透。
一旁的春柳眼角餘光瞥見，眸中還是不由自主地閃過一抹驚豔：
她跟着二小姐在侯府長大，見過的珍奇衣飾不算少，卻還是被這衣裙晃了眼，足見其珍貴。
“二妹妹，這衣服送你。”
陸霏甯臉上重新堆起溫婉的笑，将衣裙遞向陸昭甯。
“配上我給你的那支簪子，定是極美的。”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陸依甯腳步匆匆地沖了進來，聲音裡帶着幾分急切和雀躍：“二姐姐！”
她撫着胸口喘勻了氣，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昨天一門心思撲在蘭院修繕的事上，竟把這茬忘了！今兒才想起你要去大長公主府，我特意挑了些衣服首飾，你瞧瞧，穿哪套去赴宴更合宜。”
陸依甯輕撫手掌，十幾個丫鬟立刻魚貫而入，手裡或是捧着衣服，又或是首飾。
偏偏在那堆衣裙裡，也躺着一件水藍色的蹙金繡羅裙，樣式雖異，顔色卻與陸霏甯方才送出的那件如出一轍。
珠光寶氣襯得屋内亮堂堂的，唯有陸霏甯的臉色，黑如鍋底。
“二姐姐，你先挑。”
陸依甯拉着她的胳膊，又轉頭朝陸霏甯笑得眉眼彎彎。
“大姐姐，今日二姐姐是去拜訪貴人，理當讓她先選。要是有你也喜歡的樣式撞了，回頭我再讓人尋更好的給你！”
陸霏甯臉上的笑幾乎挂不住，勉強點了點頭，指尖卻在袖中死死掐着掌心。
陸依甯沒察覺她的異樣，笑得愈發清甜。
徑直拿起那件水藍色羅裙，親昵地将臉貼了貼陸昭甯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