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倒是越發會說些順耳的話了。”
大長公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本宮何嘗想這樣?實在是沒辦法了。”
她眼底掠過一絲厲色,聲音沉了下來:
“攝政王的勢力早已逼到眼前,可皇上呢?半點抵抗的心思都沒有,隻會一味退讓。”
“太傅本是心向正統的,可眼睜睜看着皇上一次次軟弱,也漸漸偏向了本宮那個野心勃勃的弟弟。”
“得太傅者,便得了大半文臣與天下學子的心啊。”
大長公主語氣裡滿是恨鐵不成鋼。
“道理都掰碎了揉給他聽,他卻偏要拿謝臨淵當借口,說什麼:等謝臨淵成親後,他自然不會再推脫”
想到當日在禦花園裡的談話,大長公主臉色更是難看。
“如今,謝臨淵的事本宮替他定了,本宮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說辭!”
這些朝堂秘辛、皇室紛争,方嬷嬷隻能默默聽着,半句不敢插言。
可大長公主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天色,又忍不住輕聲問:
“嬷嬷,你說本宮到底做對了麼?”
她聲音裡帶着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愧疚:
“那陸家二小姐,本是個幹幹淨淨、有主見的姑娘,是無辜的啊”
明明是男人們在朝堂上的權力角逐,到頭來,卻要讓一個姑娘家扛下這樁“婚事”的名頭,被卷進這渾水裡。
想到這裡,大長公主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着,難受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