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驟然靜了下來,風聲裹着青木粗重的呼吸聲格外清晰,連他臉頰上那道細微的刺痛都變得尖銳。
“青黛,走了。”
陸昭甯的聲音沒帶半分起伏,連眼尾都沒掃青木一下,轉身便離開。
青木眼底的戾氣又翻湧上來,擡腿就要去追,後背卻突然傳來一股帶着顫抖的力道。
玄朱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
她手臂圈得發緊,連聲音都帶着哭腔:
“青木,夠了。”
“她有本事,又有世子撐腰,我不想你為了我,再失去青衛隊的位置,失去更多。”
“如果這就是我的命,是我回不來的從前,那我認了。”
她的頭抵在青木的後背,聲音悶得發顫。
“隻是沒想到,我在外面颠沛流離、生死未知的一年,肅清司竟已變得面目全非,我好像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青木的後背忽然傳來一片濕熱。
是玄朱的眼淚滲進了衣料。
心疼瞬間攥住了他的心髒,比剛才被羅盤劃傷的刺痛更甚。
他轉過身,伸手想将玄朱攬進懷裡安撫,指尖剛觸到她的肩,動作硬生生頓住,隻改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阿朱,别這麼說。”
他放柔了聲音寬慰,眼底卻仍藏着對陸昭甯的怨怼。
“世子心裡從來都是有你的,他隻是一時被陸昭甯迷了心竅,沒認清自己的真心而已。”
彼時,陸昭甯已踏入正廳。
謝臨淵今日并未待在暗堂埋首卷宗,難得一身常服立于窗邊,透着幾分難得的清閑。
見她進來,他微頓,喉結輕滾了下。
“和祖母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