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劉引璋喉間溢出一聲冰冷的嗤笑,語氣卻硬邦邦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她同我們相處十六年,有些像的地方不正常麼?”
說着,她猛地推開陸昭甯的手,視線下意識地飄向佛龛上的泥塑。
陸昭甯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佛龛上的神像依舊慈眉善目,沒什麼異樣。
但她捕捉到了劉引璋的閃躲,輕聲問:
“母親的佛堂不是設在密道裡麼?怎麼移出來了?”
劉引璋的肩膀聳了聳,語氣帶着幾分自嘲:
“不過是想試試,對着這些沒用的神佛祈禱,能不能讓我轉危為安罷了。”
“别說,還真有用呢“
她轉過頭,甩開陸昭甯還搭在她臂彎的手,眼底驟然亮起一抹狂熱的光,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我兒很快就要班師回朝,打了大勝仗,攝政王必定會重賞!”
“陸昭甯,等我出來,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這話裡的意味耐人尋味,像是在暗示着什麼,又像是在虛張聲勢。
而劉引璋看向她的眼神,正一點點發生變化。
是從戲谑漸漸的露出底下翻湧的、近乎蝕骨的狠厲,像是要将她的模樣刻進骨子裡再碾碎。
“你明明是我生的,”她咬着牙,一字一頓,“卻像極了我最讨厭的人。”
“至于陸霏甯”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
“她是不是我親生的,又有什麼關系?能讓我開心,就夠了。”
說罷,她轉過身去。
素發垂落,白衣單薄,枯槁的手指緊緊攥着衣角,整個人像被怨氣撐着的幽魂,沒了半分活氣。
她擡手揮了揮,聲音冷得像冰:“張嬷嬷,把她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