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賢論功行賞本是天經地義,可陸泓素來資質平庸,隻在閑職上混了些年頭,驟然擢升為掌管天下财賦的戶部尚書
這般跨越式提拔,難免引朝臣非議,甚至會讓人覺得皇上賞罰失度。
但這話他不敢直說,隻能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
“陸大将軍戰功赫赫,嘉賞自然是天經地義。隻是這戶部尚書掌管國之财脈,幹系太過重大”
“陸泓大人雖一向勤勉,可驟登此位,怕是難免讓朝臣們心生疑慮,若引發非議,反倒有損聖上天威啊。”
蕭司珩抿緊唇,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龍椅扶手上的雲紋雕飾,神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沉默片刻,終是擡眼看向曹公公,語氣裡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壓:“不必多言,就按朕說的傳旨。”
頓了頓,他加重了語氣,似是在強調,又似是在說服自己:
“朕是天子,賞罰予奪本就操之在朕。“
“朕想提拔一個人,又有何不可?”
翌日。
京都久違熱鬧。
天剛蒙蒙亮,陸思賢大将軍大勝回京”的消息便像長了翅膀似的,在街巷間飛速傳開。
人們骨子裡對英雄的崇敬與熱忱被瞬間點燃。
家家戶戶門前挂起了彩綢,沿街的酒肆茶坊更是早早擠滿了翹首以盼的百姓,連空氣裡都飄着抑制不住的喜氣。
這份熱鬧,在陸府門前更是被推到了極緻。
車馬盈門,賀客如織,這般門庭若市的景象,在陸家近些年來的日子裡,幾乎是絕無僅有的。
就連先前因陸依甯的婚事鬧得徹底撕破臉的文家,也循着風頭趕了來。
文侍郎領着兒子文初時登門,剛寒暄沒兩句,便迫不及待地提起了當年與陸依甯的婚約,話裡話外都透着想重修舊好的意味。
不等陸昭甯開口,陸依甯已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了出來,柳眉倒豎,指着文初時的鼻子就罵。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肖想我們姐妹?”
“記住了,是我們陸家不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