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本子，少看。”
話音剛落，風來水榭園的月洞門便被推開。
這園子是劉引璋早年為了賞景用膳特意搭建的，半露天的格局通透雅緻。
四周種着應季花木，春夏秋冬各有景緻。
此刻正午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棂灑進來，落在青石地面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哥！”
陸依甯本能地繃緊了身子，往日被訓斥的恐懼竄上心頭，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她手指慌亂地攏了攏裙擺，又悄悄理了理鬓發，反複檢查自己有沒有哪裡不得體，生怕一個疏忽又惹來兄長的責罵。
“嗯。”陸思賢淡淡點頭，算是回應。
他一身铠甲尚未換下，肩甲上的血迹雖已幹涸，卻依舊透着凜冽的戰氣。
他目光落在陸昭甯身上，問：
“這位，就是姐姐吧？”
陸昭甯颔首：“坐吧。”
陸思賢正對着陸昭甯坐下。
跟在他來的紫衣女子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一番糾結後，終是選了陸昭甯右手邊的位置坐下。
自踏入園子起，這女子的目光就黏在陸昭甯身上，眼珠子幾乎要長在她臉上似的。
陸昭甯神色從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倒是陸依甯先沉不住氣，皺着眉開口：“你總盯着我二姐姐看什麼？”
“啊？”
“是說我嗎？”她水汪汪的眼珠子眨了眨，那副懵懂無措的模樣，活脫脫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我早和你說過，與人相處，一直盯着對方看是極不禮貌的。”
陸思賢的聲音适時響起，語氣裡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嚴肅。
一聽到“禮貌”二字，紫衣女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連忙坐直身子，對着陸昭甯福了福身，小聲自我介紹：“漂亮姐姐，我叫段靈兒，是南--”
“夠了。”陸思賢再次出聲打斷，語氣比剛才更沉了些。
段靈兒的話頭戛然而止，抿了抿唇，垂下了腦袋。
若說方才陸依甯還因她盯着陸昭甯看而心存敵意，此刻見她被陸思賢這般冷硬對待，倒生出了滿滿地共情--
自家兄長的脾氣，她可是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