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有父親。前些日子他做錯事,是我及時發現勸阻,才讓他迷途知返,沒鑄成大錯。”
“母親,您說說,我到底哪裡錯了?”
她擡手捂住胸口,肩膀微微顫抖,喉間溢出細碎的嗚咽,楚楚可憐。
頭頂那團烏沉的雷團似是被這“真情”打動,緩緩散了開去,卻驅不散潇湘院的陰冷。
陸昭甯暗自松了口氣,可肌膚上那道若有似無的注視感,卻比先前更強烈了。
“你你這颠倒黑白的賤人!”
劉引璋嘴唇哆嗦着,臉色白得像紙。
“娘親,夠了。”
陸思賢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帶着久居軍營的威嚴與冷硬。
劉引璋身子猛地一凜,下意識讷讷地看向他。
昏燭映在陸思賢深邃的眼底,終于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悲痛。
他攥了攥拳,沉聲道:
“娘,按規矩,我本該明日休整妥當後再來拜訪您。
可有些事壓在我心裡太久,若不早些問清楚,我日夜難安!”
這番話字字懇切,卻透着不容回避的壓迫感。
劉引璋沒來由地心慌,眼神飄忽着不敢與他對視,指尖悄悄絞緊了袖擺:
“我我有些乏了,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
她踉跄着後退兩步,想借着“疲憊”避開這場談話。
陸思賢卻快步上前,伸手穩穩拉住她的胳膊,目光如炬地逼視着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娘親,陸霏甯的生母,是不是劉惜玥?她現在,在哪?”
沒有鋪墊,沒有緩沖,徑直戳破了最核心的秘密。
劉引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驟縮,一把甩開陸思賢的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咚”地一聲撞在佛龛的棱角上,鎏金神像晃了晃,落下幾星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