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知輕咳一聲,抖了抖袖子,指尖搭在陸昭甯腕脈上,閉目凝神片刻。
原本細弱如絲的脈象,在他指尖落下時微微搏動了一下,随即又歸于沉寂。
他睜開眼,從懷中摸出一顆瑩白通透的珠子,珠子通體圓潤,在日光下流轉着細碎的光暈,觸手生溫。
“這是溯回珠。”他聲音平淡,卻讓滿室人都屏住了呼吸。
“世子戴着,便能入她的意識結界,與她共夢。”
“隻要在夢裡找到她帶她沖破結界,陸昭甯的肉身自會轉危為安。”
“多謝先生!”謝臨淵想也不想,伸手就要去拿。
玉知卻手腕一轉,将珠子收回袖中,嚴肅道:“世子别急,這事得慎重。”
“她并非普通昏迷,是被邪術詛咒。那結界是用劉引璋的執念與邪神煞氣凝成的,會不斷蠶食她的意識,汲取她的魂魄。”
“如果她不能夠解除危機,将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玉知看向謝臨淵,語氣沒有半分玩笑:
“若你進去了,找不到她,或是你們二人都被結界裡的邪祟打敗,你的魂魄會被直接困死在夢裡,肉身也會跟着氣絕。”
每多說一句,在場的人臉色就白一分。
傅辛夷攥着藥碗的指節都泛了青,空氣仿佛被凍住般沉重。
“我去!”
青黛猛地往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卻堅定:
“世子,保護二小姐本就是奴婢的本分!您身份尊貴,不能冒險!
讓奴婢去,就算是魂飛魄散,奴婢也萬死不辭!”
宋寒也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去,好歹,我也有些本事傍身!”
玉知斜乜了他一眼,語氣帶着幾分譏诮:“你的玄術實力,同陸二小姐比起來如何?”
宋寒臉上一紅,窘迫地低下頭:“差差了許多。她會的本事,有些甚至是我沒聽過的。”
“那不就得了?”玉知嗤笑一聲,收回目光,“你進去了也是添麻煩,非但救不了人,反倒要她分心護你,純屬多餘。”
宋寒被怼得啞口無言,悻悻地退了回去。
“但謝世子不同。”
玉知話鋒一轉,看向謝臨淵,“你身上的黑氣與這邪氣同宗,且你與陸二小姐的魂魄間有羁絆牽引,找到她的幾率本就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