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透過水榭的竹簾,曬得地面發燙。
可清蘊卻覺得渾身發冷,像被扔進了冰窖裡。
袖子下的手死死攥着,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尤其對上陸昭甯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眼神像帶着鈎子,仿佛能看穿她所有心思,讓她又恨又怕,牙根都快咬碎了。
“放肆!”
她猛地拍桌起身,聲音因憤怒而發顫。
“你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個鄉野來的丫頭,也配說教本郡主?”
陸昭甯卻不惱,反而微微低眉:
“方才我便說過,我跟着老道長學過些粗淺的看相之術。
雖算不上精通,卻也能看出些門道。”
她擡眼時,目光陡然變得銳利,仿佛能直視人的靈魂:
“方才替媚姨娘看孕相時,順帶也瞧了郡主的面相。
郡主子女宮格外薄弱,天生子嗣運淺。
若想往後有孕,需得借兄弟緣幫扶。”
她頓了頓,視線落在媚姨娘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而這兄弟,眼下便隻有媚姨娘肚子裡的這胎。”
媚姨娘聞言,又驚又喜。
陸昭甯這話,豈不是暗指她懷的是個男孩?
她連忙扶着腰站起身,對着陸昭甯屈膝行禮:
“多謝二小姐指點,若真如您所說,妾身日後定當報答!”
“荒唐!簡直是荒唐!”
清蘊被氣得眼前發黑,指着陸昭甯的鼻子怒斥。
“一個未出閣的京都貴女,居然用這些裝神弄鬼的話糊弄!”
“你以為人人都像這賤妾一樣蠢嗎?”
“信不信,傅醫女就在這裡。”
陸昭甯轉頭看向一旁的傅辛夷。
“她的醫術,京中稍有耳聞的人都清楚。
讓她給郡主号個脈,是真是假,一診便知。”
她話鋒又轉,眼神裡多了幾分了然:
“不過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