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句句皆為大局,絕口不提半分兒女情長,連眼神都透着公事公辦的冷靜。
而第一句的不合規矩,早已是明晃晃的婉拒。
謝臨淵看着她這副全然疏離的模樣,心髒像被細密的針紮着,連呼吸都帶着疼。
他攥緊了拳,指節泛白,沉默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才艱難地開口:
“嗯,本世子知道了。”
聰明人之間的交談,從不需要把話挑透。
他聽懂了她的抗拒,也明白了她的無意。
在她眼裡,他們始終是盟友,僅此而已。
“餘下的事,本世子自會解決,你不必擔心。”
他強迫自己扯出一絲平靜的語氣。
可這話一出口,兩人間的空氣都像凝固了。
心口發緊得厲害,仿佛有什麼東西,正被生生從骨血裡剝離。
“世子----”
就在這時,白鶴匆匆從庭院外跑來,腳步聲急促。
他見兩人臉色都沉得厲害,眉峰緊蹙,眼底滿是疑窦,卻不敢多問,隻快步上前拱手:
“世子,宮裡的曹公公來了,此刻正在前廳等候。”
“曹公公?”
曹一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若非大事急事,不會輕易出宮。
白鶴點頭,聲音壓得更低:
“卑職遠遠瞧着,曹公公臉色不太好,像是出了什麼棘手的事。”
陸昭甯第一反應,便是同陸思賢有關。
于是,她道:“世子,我來之前,陸思賢曾向我說,要見你。”
謝臨淵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腰間的墨玉扇,緩緩點頭:
“知道了。”
他沒再多說,轉身帶着白鶴快步往前廳走。
玄色衣擺掃過廊下的石榴花枝,落了幾片花瓣在青石闆上,像無聲的歎息。
前腳剛走,後腳又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