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隻剩下外面仍此起彼伏的嘲弄聲。
安橙知道周聽寒從不在意這些聲音,可她不愛聽那些,她連接車廂的藍牙,打開了音樂。
周聽寒的聲音在音樂中比較清晰,“嗯,婚姻存續期間,你必須住在縣城的房子裡,我随時找你,你都要在。”
安橙皺眉,這跟不分居有什麼區别?
他要是一直找她,他們不是還住在一起?
其實有個問題,自從上次二表舅跟她說過周聽寒生意上的事後,她一直很想問周聽寒。
“你是不是沒想過會跟我離成婚?所以你答應得很幹脆,也不挽留我,還讓人退租,自己又在縣城租了門面。
二表舅跟我說了,不是你沒生意,而是你不做生意。你隻是想讓我們搬到縣城來住,是這樣嗎?”
她想不出其他理由。
為什麼一個答應離婚的男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好,他們甚至比之前更加親近。
他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可是她能回饋他的是什麼?
被她父母羞辱。
因為梁淩的出現,被鎮上的人說得很難堪。
甚至三番五次連累他,如今還害他被各種陌生短信和電話轟炸
接下來呢?
她的厄運會傳染給他,他還要承擔她抑郁症帶來的所有負面情緒。
這些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是一座大山,她會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安橙接着道,“周聽寒,你的條件很好,人很好,這一年多,我們的日子過得算溫馨,可能讓你覺得我是比較适合你的老婆,你也不想費力氣再讨老婆了。”
除了這個理由,她也想不到周聽寒對她好的理由。
若說他多愛她,她肯定是不相信的。
她暗戀過他,在他面前找過很多次存在感。
他馬上要高考時,她還鼓起勇氣給他寫了情書,怕他不認識她,溫婉給她夾了一張照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