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楠八十多歲,自然能看出秦芬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收斂了笑意,“有事說事,我老婆子眼睛沒瞎。”
秦芬這才說,“我們今天是特意過來,一方面是想看看二老,另一方面”
她又看向安橙,聲音帶上了哭腔,“也是來替我們那個不争氣的女兒殷殷,向橙橙道歉的!”
她這話一出,客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安橙身上。
秦芬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對着周振庭和張雅楠就開始訴苦,“雅楠姨,振庭叔,我們家殷殷之前可能有些地方做得不對,得罪了橙橙。是我家殷殷不懂事,大小姐脾氣,我們已經狠狠批評過她了!但橙橙也不能因此就把她排擠到迪拜那麼遠的地方去啊!”
她越說越傷心,眼淚掉了下來,“迪拜那邊她人生地不熟,我們做父母的,天天提心吊膽,生怕她出點什麼事!這大過年的,别人家都團團圓圓,就我們家殷殷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國外,這讓我們怎麼安心?”
許程智在一旁歎氣附和,“是啊。我們知道,我們家境是比不上周家,人微言輕。但我們今天厚着臉皮過來,就是真心實意想代殷殷道個歉。希望橙橙能高擡貴手,看在兩家以往也有些交情的份上,别再跟殷殷計較了,能不能跟台裡說說,讓她早點回來?”
他們這一唱一和,句句看似道歉,實則是說安橙排擠許殷。
尤其強調了“家境比不上周家”,更是暗示安橙是仗着周家的勢欺壓許殷。
安橙皺緊了眉頭,這夫妻倆是不分青紅皂白上門來讨說法。
她不甘示弱,“秦阿姨,許叔叔,許殷沒告訴你們,是她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麼?誰告訴你們是我排擠她的?”
“橙橙,殷殷是怎麼樣一個孩子,阿姨怎麼會不知道?她跟聽寒青梅竹馬,也喜歡聽寒,偶爾是會有什麼不恰當的行為,但隻會是小打小鬧,你吃醋,阿姨能理解,可也不能在工作上,這麼打壓殷殷啊?你也是女孩子,你要是一個女孩子被發配到國外去,你難道不為自己的安全考慮嗎?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不要再為難殷殷了。”
秦芬還是一口咬定就是安橙排擠許殷。
一旁的周振庭老臉變得更加擰巴,久居上位的威壓幾乎頃刻間朝着安橙撲面而來。
他直接沉聲問向安橙,“安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家丫頭的工作調動,跟你有關系?”
這一問,讓客廳裡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