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聽寒是何玉剛叫過來的。
何玉剛見着周聽寒過來,立馬跟他說了原委。
頓時,原本就不大的安家院子,擠滿了人。
安橙看到外婆家和周聽寒帶的人,腳指頭摳地。
她利用了小鎮的風氣來斷親,卻忘了小鎮沒有秘密這件事,原本她可不想讓周聽寒的外公外婆看到她娘家的醜陋嘴臉。
周振庭掃視了一圈混亂的場面,目光最終落在安橙身上,又看向村書記手裡那份斷親書。
他沉默地接過,快速浏覽着上面羅列的一樁樁、一件件,尤其是看到用不雅照威脅勒索時,眉頭狠狠擰緊,握着紙張的手背青筋隐現。
這一幕,何其熟悉。
當年,他的女兒要與他割裂,與此刻的安橙隐隐重疊。
隻是原因截然不同。
其實比起安橙的遭遇,他跟女兒之間的矛盾實在是不值一提。
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有對過往的追悔,有對女兒早逝的痛心,更有對女兒的心疼。
他擡起眼,目光銳利如鷹隼,直射向安建國和田芳,蒼老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久居上位的絕對威,“安橙既然已經當衆表态,也請了書記見證,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他頓了頓,語氣冰冷,“從今往後,安橙與你們安家,再無瓜葛。我希望你們好自為之,不要再以任何理由,去騷擾她的生活。”
田芳被周振庭的氣勢震懾,縮了縮脖子,但想到以後再也占不到便宜,尖聲道,“斷親?說得輕巧!我們養她這麼大,花了多少錢?說斷就斷?想要斷幹淨,可以!必須給我們一筆補償!不然沒完!”
安橙咬了咬牙,“你還真是比要飯的更會要錢,田芳,我的斷親書上寫的清清楚楚,隻有你們欠我的,我沒欠你們一分一毫。”
田芳還想說什麼,被周聽寒一記森寒無比的眼神威懾。
周聽寒并未跟田芳說一個字,隻是對安橙說,“橙橙,我們回家。”
他牽着安橙往外走,然而,周振庭卻擡手制止了周聽寒。
他看着田芳那副貪婪的嘴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直接從西裝内袋裡拿出支票本,唰唰地寫下一個數字,撕下來,扔到田芳面前。
“這筆錢,買斷你們和安橙之間的關系,明白?”
田芳看到支票上的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一百萬!”
安建國聞言,立馬湊了過去,臉上又驚又喜。
田芳正拿着支票,不确定地看了又看,被安橙奪了過去。
“你們也配?”
安橙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支票撕得粉碎,周振庭都被安橙的行為驚愕住。
田芳和安建國看着地上的支票碎片,兩人同時氣得差些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