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說這種話,其實說明當初她讓田芳蹲局子的事,在安佑心裡還沒翻篇。
安橙抿了抿唇,”安佑,這是兩碼事。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答應留下來?“
“老子不會留下來,你想都别想。在老子看來就是一碼事。你跟我媽的破事完全可以自己去處理,為什麼要拉上溫婉?溫婉打我媽的時候,就該想到老子會罷工。”
安佑不耐煩了,“而且,你别忘了,你今天已經跟安家斷親了。我們之間,現在沒有任何關系。老子憑什麼要答應你你?又憑什麼要幫她?”
他頓了頓,嘴唇抖了下,“安橙,老子本來是想把你當姐姐的,但是你應該從想過當老子的姐姐吧,是老子犯賤,老子以後再也不會了。”
安橙其實并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隻是她居然不敢看安佑。
站在安佑的立場,他應該不止對她生氣,應該對家裡也生氣,不然不會不過年,就要獨自去北京。
她垂着眸,“安佑,如果他們不煩我,我不會去鬧事”
安佑一口打斷,“老子跟你說過,如果他們煩你,你就找老子,你找過嗎?安橙,在你眼裡根本就不把老子當回事,不是嗎?”
安佑眼睛有些泛紅,“既然不把老子當回事,就不要教老子做事,更不要管老子的閑事。”
安橙眼睛垂得更低。
夜風吹過,帶着涼意,氣氛更加沉重。
溫婉哭聲漸漸小了下去,依舊死死抓着安佑的衣角。
忽而,周聽寒沉聲說,“安佑,你不是喜歡溫婉?既然喜歡,至少應該等她清醒過來,親口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安佑被周聽寒說中心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但随即冷聲道,“她的心意還不夠明顯嗎?她能動手打我媽,這就是她的态度。”
挂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溫婉,猛地擡起頭,癟着嘴,“對對不起嘛”
她努力擡起沉重的眼皮,淚眼朦胧地看着安佑近在咫尺的側臉,斷斷續續地,像是夢呓,“你媽該打!”
她抽噎了一下,“不過我打她,是因為你啦。你你過界了,别以為老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老娘不喜歡不喜歡小屁孩。”
安佑的身體猛地一僵。
溫婉卻又轉了畫風,滿是懊惱,“可是可是我打完就就後悔了要是要是以後她真成了我婆婆家裡肯定會雞飛狗跳的”
她的話颠三倒四,邏輯混亂,指着安佑的鼻子,“小小屁孩,要是老娘跟你媽同時掉水裡,你你救誰?”
在場的人都懵了。
安橙偷瞄了周聽寒一眼,勾住了他的尾指,拉了拉。
周聽寒跟她很默契,兩人同時往停車的方向退。
安佑則呆若木雞,半張着嘴,低頭看着懷裡哭花了臉的女人,半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