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認出了她,也是他,再一次,用這玉痕膏,為她療傷。
華玉安的眼眶倏然一熱,可她知道,現在不是沉湎于過去的時候。外面的喧嘩聲已經漸漸平息,不知是那些人被趕走了,還是在醞釀着更大的風暴。
她沒有時間了。
她迫不及待地拔開瓷瓶的塞子,一股清冽的藥香撲鼻而來。
是上好的金瘡藥,比宮裡太醫用的還好。
她迅速收斂心神,咬牙解開腳踝上剛剛包紮好的布條,小心地用藥膏處理了臉頰和腳踝的傷口,再用幹淨的布條仔細包紮好。
當那股帶着清冽藥香的膏體觸碰到紅腫滾燙的肌膚時,一陣沁入骨髓的涼意瞬間撫平了那灼燒般的劇痛。
這藥效,果然天差地别。
就在她重新用細麻布條包紮傷口,打上最後一個結時——
“砰——!”
宗祠那扇沉重的大門,被人用一種近乎兇殘的力道,從外面狠狠踹開!
華玉安渾身一僵,猛地擡頭望去。
隻見先前那個對她頤指氣使的老嬷嬷,此刻正帶着兩個膀大腰圓的宮女,滿臉獰笑地堵在門口。
午後的陽光從她們身後照進來,将她們的身影拉扯得如同地獄來的惡鬼。
而這一次,她們手裡不再是空空如也。
那兩個宮女手中,各執一條烏黑的皮鞭,鞭身在昏暗的宗祠内泛着濕漉漉的冷光,上面還挂着未融化的冰碴子,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冰水。
那是沾了冰鹽水的刑鞭!
一鞭子下去,便能皮開肉綻,痛入骨髓!
果然趁着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過來狠狠折磨她,更想要讓她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個地方。
“小賤蹄子,還挺能耐啊?”老嬷嬷一步步走進來,眼神怨毒如蛇蠍,“我看你今天有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