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全然冷,完全不像是剛灌下午了兩瓶二鍋頭的樣子。
周旬早就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親密地摟着沈宴山的胳膊,嘟嘟囔囔:“沈哥,沈哥,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
旁邊燒烤攤的老闆看了這兩人一眼,眼神中有些鄙夷。
沈宴山:被髒東西纏上了。
“沙沙”
就那麼一陣,
外面這會兒忽然下起了大暴雨,
兩個人都沒帶傘,沈宴山還在想怎麼把這醉醺醺地玩意弄回去,白茫茫的雨幕裡跑進來一個打着傘,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她看見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周旬,臉色大變,連忙上前去晃了晃他,“小旬,小旬,快醒醒,醒醒!他出什麼事了?”
那燒烤店的老闆眼神無語,
沒看見旁邊桌上擺的四瓶空的二鍋頭嗎?喝上頭了呗。
看她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燒烤店死人了。
“他喝醉了。”
沈宴山提醒了一句。
這女人是周旬的姐姐,性格很強勢,很照顧周旬這個弟弟,以前見過沈宴幾次。
确定完弟弟隻是醉了,并沒有哪裡受傷,提心吊膽了一下午的周豔終于松了口氣。
下一刻,
她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到沈宴山面前,擡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朝沈宴山破口大罵道:
“你知不知道我和爸媽這幾天找周旬找了多久!沈宴山,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帶着周旬玩!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是什麼的勾當!我們家不缺錢,就周旬這麼一根獨苗苗,他要是在外面出了一點意外,我們該怎麼辦?你能負得起這個責嗎?”
這一巴掌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打蒙了。
沈宴山的頭瞥向一側,左臉上腫起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他的神情出乎意料地冷靜,像是早就料想過這個場景。他周身湧現出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像是一種從骨頭縫裡透露出來的冷。
周豔的身後是酩酊大醉的周旬。
她像是母雞保護幼崽一樣保護着自己的弟弟。
反而觀之,
沈宴山孤零零地站在他們對面,身後隻有一群等着看他笑話的圍觀群衆。
在盛怒之下,周豔卻隐約感覺自己好像有點過了但這次不狠心一點,下次弟弟還會被他撺掇。周旬不是個能明辨是非的人,需要自己幫他一把。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周豔心裡一陣後怕,臉上神情轉而決絕,“再有下次,我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