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放在哪都是稀罕物，這些姑娘大多貧苦出生，哪怕見識了幾天紙醉金迷，但掙不到錢，這裡的人壓根不把她們當人對待，吃住甚至比在家裡更差。所以一聽見有奶糖，立刻一窩蜂跑過來拿。
奶糖的甜化在嘴裡，大家也變得好說話多了。
“這個糖真好吃，咱們村裡的供銷社都沒有，你是在百貨大樓買的吧？”
“你長得真漂亮，比二樓的人都好看。”
黎楚楚笑眯眯，“謝謝，你們在這幹什麼的？需要我幫忙嗎？”
有人幫忙，她們自然樂意，原本死氣沉沉的氛圍，因為黎楚楚的熱情而舒展些了。黎楚楚站在她們中間，她們簡直對她有問必答。
她很快就了解到，送來這的女孩基本都要從第一層開始鍛煉起。隻有表現得好才能出去接待客人，要是表現格外出衆的就能去二樓，那裡的客人大方，聽說一晚上就能掙一百塊錢。
這裡有些人是被賣過來，但凡是不服從管教的，就會被關到小黑屋。跑也會被人追回來，久而久之，她們也就不想着跑了。
黎楚楚問她們小黑屋裡有誰，她們也不知道。
黎楚楚尋思着姜雯如果在東泰的話，隻可能在這群女孩裡或者是小黑屋裡。要是小黑屋裡也沒有，那就能換地方了。
這會兒，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驚歎，
“李梅！是你嗎？”
這聲音并不熟悉，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黎楚楚回頭一看，隻見李霞光打扮得濃妝豔抹地站在門口，一臉驚喜地看着黎楚楚。
她看到黎楚楚半是興高采烈，半是趾高氣昂。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城裡人又怎麼樣？不會審時度勢還不是不如她。
李霞光跟幾個上台的舞伴熱切地打完招呼，然後就拉着黎楚楚叙舊。“你怎麼來這裡了？今天剛來的？當初邀請你，你不是瞧不上嗎？”幾日沒見，她那雙原本純粹的眼睛裡多了些不符合年齡的市儈和奸詐。
黎楚楚不動聲色，“嗯，又想來了。”
李霞光搖晃腦袋自鳴得意，穿着暴露的表演服裝，頭上廉價的彩帶頭繩也跟着一閃一閃，
“哼，你當時要是跟我一起來，就早好了。那用得着現在還有巴巴地孤身一人過來。”看她那一陣妖精樣的打扮，應該是在這種吃人的地方混得如魚得水了。
黎楚楚笑了笑：“當時不懂事，現在被逼的沒辦法，不得不來。”是啊，被警察局那邊半死不活的進度逼的。不得不親自下海了。
李霞光明顯是不知道黎楚楚的意思，她尾巴翹到天上，“讓你當初不聽我的吧？”
黎楚楚知道她吃哪一套，于是順着她的毛往下梳：“我看你現在穿地光鮮亮麗，在這裡肯定很掙錢吧？當初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姑娘呢？是不是現在也跟你混得一樣好？”
李霞光鼻孔快對着天上，“哼，你以為人人都有我這樣的機會呀？我可是新人中第一批進場的！她？她腦子拎不清楚，現在還被關在小黑屋裡呢。”
黎楚楚心中一喜，總算是打聽到姜雯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