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問了一句,
這句話打得人措手不及。
連梁秋實都一下子坐直了,他眉頭緊皺。雖然聽不懂記者在說什麼,但他記得原本隻有五個問題,多出任何一個都很可能會出問題。
陳廠長隻能聽懂很少一部分,
坐在他旁邊的外事科科長立刻跟他解釋,“這外國佬說他剛剛注意到廠裡很多工序還依靠大量人力,自動化程度很低。咋們廠生産每噸鋼的能耗是其他國家鋼廠的兩倍以上,人均效率更是不到十分之一。這是否意味着咱們國家的工業體系非常落後和低效?”
這話尖銳無比,純屬是刁難。
而攝影鏡頭正對着黎楚楚,
隻要她的表現的稍有疑點,這份采訪錄像立刻就會傳到國外,對他們廠子,甚至是他們國家和人民大書特書。
陳廠長幾乎是一秒鐘就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眉頭已經皺起來。
這并不僅僅是黎楚楚聽不聽得懂的問題,更是關乎政治時局。
場上聽不懂的人還在看熱鬧,聽得懂的人已經陷入沉默和憤怒。
這個外國記者怎麼這樣無禮?
大家都為黎楚楚捏了一把汗。
面對外國記者的挑釁,
黎楚楚依然面帶微笑,“首先,感謝您所做的功課。您觀察到的現象和引用的數據,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們目前的發展水平。新工業建設起步晚、底子薄,我們并不諱言與世界先進水平存在的客觀差距。”
那個外國記者臉上露出器滿意得的快感。
底下觀衆露出悲憤神色。
這不是自揭短闆嗎?
這回答簡直太沒有威懾力了,居然被外國人看了笑話,今天簡直丢臉丢到家了。
陳廠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