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拂有些忐忑。
好在沒一會兒宮裡就來人了,還帶了頂軟轎,“皇後娘娘請謝夫人到坤甯宮,坤甯宮路遠,皇後娘娘特吩咐奴婢用軟轎來接夫人過去。”
謝拂有些受寵若驚,“謝皇後娘娘。”
皇宮很大,從宮門中到坤甯宮的路走了好久,但謝拂坐着軟轎,并沒有感覺到累。
謝拂到的時候,皇後坐在正中,身邊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正高興地說着什麼。
她屏氣行禮,“臣婦參見皇後娘娘,參見端陽公主。”
“平身,賜座。”
皇後今年四十有餘,卻是保養得極好,看着不過三十出頭,溫柔而又平和,與謝拂在心中幻想的母親形象一模一樣。
“謝夫人今日求見本宮,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不妨跟本宮說說。”
謝拂臉上浮現一絲窘迫,正欲說什麼,旁邊傳來端陽公主的聲音,“母後,兒臣知道。”
“昨日謝夫人生辰宴,那探花郞為了一個外室抛下妻子與滿院的賓客出去尋人,這事大半個京城都知道了。”
皇後看向謝拂,“端陽說的,可是實情?”
謝拂颔首,“是。”
“那你是要本宮,替你料理了那女子?”
“并非如此。”謝拂一驚,連忙提裙跪下,她自然是明白皇後娘娘說的“料理”是什麼意思,可薛沁歡罪何至死?
謝拂斟酌着用詞,“皇後娘娘,既然阮衡與薛沁歡是真心相愛,君子有成人之美,臣婦欲與阮衡和離,成全他們。”
“隻是若就這般和離歸家,恐父親母親不允,所以臣婦想請皇後娘娘,為臣婦,不,臣女另尋一門親事,不求大富大貴,夫妻恩愛,隻求能得一個安穩的容身之所。”
謝拂深深伏地,話到後面,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做出這麼離經叛道的事情——未經父母允許,便擅自和離改嫁。
皇後一愣,沒想到她竟是這種要求。
端陽公主也搖了搖頭,這謝夫人也太軟弱了,夫君與外室私奔,害她淪為笑柄,她竟然隻想給他們騰位置?
皇後沉吟片刻,“你這要求倒也不難,隻是這人選也不是一時半刻”
“母後,兒臣倒是想到一個極合适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