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瑩在一旁聽見了,不屑地哼了一聲,“她有什麼好見的,一點也不會說話,實在是木讷無趣得很!”
林氏瞥了她一眼,悠悠道:“禮數總是要做全了,誰叫人家是謝家正經的小姐,咱們隻是寄人籬下呢。”
溫瑩不服,謝家又怎麼了,整個謝家都是她父親做主,她謝拂就是姓謝又怎麼了?
林氏見她沒反應,使了個眼色叫嬷嬷帶她過去。
“不過是走個過場,去一趟就回來了。”
謝拂知道林氏不想見她,“無妨,我是來見父親的,等父親下值就是。”
溫瑩被無視了,冷哼一聲甩袖子走人。
午飯的時候,本來其樂融融的飯桌因為謝拂的話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然後就聽到一道誇張的幸災樂禍的聲音,“謝拂,我沒聽錯吧,你要跟阮衡和離?”
“你不是最愛阮衡了嗎?為什麼要跟他和離?”
“他有其他喜歡的人了,抛棄你了?”
“我就說,就你這個木讷無趣的性子,家裡的貓狗都比你會讨人喜歡,他不要你也是正常。”
溫瑩的幸災樂禍簡直不要太明顯,一邊說還一邊誇張地拿巴掌扇着風。
平日裡母親總說她不夠穩重,讓她跟謝拂學學,她都要煩死了,謝拂那個呆子有什麼好學的?
現在好了,她都要和離了!
“你要跟阮衡和離?”
溫延卿沉聲問。
謝拂因他直白的話白了臉色。
“父親,我”
“阮衡是我的學生,又是探花郞,将來前途無量,如何配不上你了?謝家如今不比從前,你要和離,可有想過你弟弟妹妹?”
溫延卿絲毫沒有顧及女兒慘白的臉色,語氣等同诘問,話裡話外甚至有失望之意。
這個女兒從小就膽小木讷,又無甚主見,不像他,也不像她母親,淑慎過世後,她更加寡言少語,跟他這個父親也不甚親近。
和離?不像話!
且不說和離會讓謝家蒙羞,她若是和離了,還能找到比阮衡更好的?
林氏心念動了動,溫聲道:“老爺也消消氣,這事我也聽說了,前兒大姑娘生辰,那阮衡為了一個女子抛下大姑娘離去,落了大姑娘的面子,大姑娘心裡有氣也是應當的,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等他回來讓他給大姑娘賠個不是,把那女子擡進門就是,哪就到了和離的地步了呢?沒得讓人說咱們謝家的姑娘善妒,容不得人。”
說着,林氏看向謝拂,語重心長道:“大姑娘,你得為謝家,為你弟弟妹妹想想啊,瑩兒她馬上就要及笄相看人家了,要是有個和離歸家的姐姐,她還能找到什麼好人家?又不是什麼大事,咱們做女子的哪個不是這麼過來的呢,就當母親求你了!”
笑話,謝拂和離回來,等她再嫁出去,豈不是要再給她準備一回嫁妝?
謝家的東西她謝拂拿的已經夠了,剩下的都是她的兒子和女兒的!
溫延卿聞言,臉色也徹底沉了下去,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敲,“夠了!謝家滿門清流,你母親天之驕女,還待字閨中就以一己之力撐起謝家,你要和離,是将你母親的清譽置于何地?!謝家容不下一個敗壞門風的女兒,你若是執意和離,日後便不要進這個家門,我謝家權當沒你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