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鮮少向本宮開口,本宮豈有不應之理?你先回去吧,回頭欽天監算好了吉期本宮再讓人給你送去。”
“是。”賀叢淵躬身告退。
人走後,皇後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明湛的婚事定下,本宮也終于能放心了。”
明湛是她為賀叢淵取的字。
淵湛天地,心性澄明。
她希望他能頂天立地,不為世俗所挾。
現在來看,他做得很好。
皇後身邊的侍女春夏道:“好是好,隻是謝姑娘出身不算高,又是二嫁,性子也柔了些,奴婢是怕”
春夏的擔憂無可厚非,謝家雖然在前朝是首屈一指的世家,但如今早已淡出權力中心,謝家現在能看的就隻有一個贅婿溫延卿,着實算不上多好的出身。
而妻者,齊也,妻子除了要侍奉丈夫,綿延子嗣,還要打理府中上下,人情往來,性子太弱了是拿不住人的。
皇後明白她的意思,放下茶盞,淡淡道:“陛下本就忌憚鎮國公府,明湛的妻子出身不宜太高,再加上先前的事,本宮若再為明湛尋一位出身大族的女子,陛下會怎麼想?”
“至于性子與手段,日後慢慢教導便是,她能抛下一切求本宮助她脫離泥沼,說明并非扶不上牆的爛泥。”
春夏一笑,“還是娘娘思慮周全,倒顯得奴婢門縫裡看人了。”
“行了,本宮還能不知道你?”皇後擺手,“叫欽天監算算最近的好日子,本宮要好好挑上一挑。”
“是。”
阮府。
謝拂收攏嫁妝的消息阮母和阮嬌嬌有所耳聞,但都沒放在眼裡。
阮母自從兒子考中探花,又娶了京城貴女,再不複從前清貧的生活,不僅什麼都要好的,還要時常出去逛街顯擺,帶着阮嬌嬌到處結識官眷,謝拂又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所以兩人都沒往其他地方想。
隻有何管家看出了不對。
一個女子突然開始收攏自己的嫁妝,還是在丈夫不在的情況下,那是要走啊!
隻是清涼院依舊和往常一樣,除了收拾東西什麼動靜都沒有,他一個下人也不好直接去問。
這可怎麼辦?
要是他會錯意了還好,要是夫人真的要走,他還沒攔着,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何管家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