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越過何管家往裡走。
何管家急得大喘氣,“不是,老夫人,夫人真走了!她要跟大人和離,人已經搬走了,清涼院都搬空了!”
“不可能!”阮嬌嬌失聲,“謝拂那個泥人性子,一雙眼睛裡隻有我哥,她怎麼可能和離,一定是你看錯了!”
“小人哪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啊?老夫人,現在怎麼辦啊?”
阮母也愣了,在她們鄉下,根本沒有人和離,隻有休妻,“什麼和離,我看她分明是被我兒給休了,休了正好,成親四五年了也沒給我阮家生個一兒半女的,走就走吧,又不是什麼大事。”
反正兒子那還有一個呢,隻要别影響到她的好日子就行。
阮嬌嬌冷哼一聲,“就是,我哥可是探花郞,天子門生,宰輔之才,是謝拂配不上我哥,她走得正好,走了我哥給我娶個更好的嫂子回來。”
何管家見阮母和阮嬌嬌如此沒心沒肺,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夫人多好的人啊,他當下人這麼多年,就沒見過夫人脾氣這麼好又大方的主子。
偏偏他的信才寄出去沒兩天,也不知道大人看到沒有!
阮衡當然沒看到。
他正和薛沁歡忙着釣金龜呢。
好幾個人起早貪黑地忙活了兩天,也沒有任何收獲。
阮衡忍不住洩氣,“阿沁,這裡真的有金龜嗎?”
“肯定有!”薛沁歡道,“阮衡哥哥,我們再堅持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她就是在書裡說的地方找的,怎麼會找不到呢?
都怪那個作者寫的那麼不詳細,隻說了在哪找到的,沒說那個人具體是怎麼找到的。
那地方離城裡還挺遠,為了找龜,他們天天天不亮就起來,晚上宵禁了才差不多能回來,中午熱的時候,阮衡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阮府,何管家沒收到阮衡的回信,隻好心急如焚地又寫了一封,還特地怕他不看,在信封上寫了“夫君親啟”。
夫人的信,大人總會看的吧?
信送出去之後,何管家松了口氣,夫人和離要走,他作為一個下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問心無愧了,其他的,就看大人的造化了。
謝拂的馬車剛出阮家不久,便停了下來。
歡梓掀開簾子,正要詢問是怎麼回事,入眼卻是一個身量很高、一臉正氣的陌生男子,身後跟着十來個人,還帶着闆車。
還未等謝拂詢問,那人便抱拳道:“謝姑娘,我家主子聽說謝姑娘今日搬家,屬下奉主子之命,特來幫謝姑娘搬東西。”
說完,他拿出了一塊令牌,入眼便是一個方方正正的“賀”字。
謝拂一下子就明白了,“替我多謝你家将軍,他有心了。”
“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檀越。”
謝拂颔首,她的嫁妝雖然有大半都留在了阮家沒有帶走,但剩下的也不少,搬起來着實有些費力,這幾日她光顧着趕緊收拾好東西離開,忘了讓他們租幾輛車來了。
賀叢淵的人真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