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拂沒有躲,直直地看着他,惹得溫延卿的怒火更上一層樓,“看我今日不”
“溫大人。”
一道沉穩的男聲傳來,如金石般敲擊在人心頭。
賀叢淵推門而入,他背着光,溫延卿一時都沒認出來是誰。
“這門婚事是皇後娘娘指的,在陛下面前也已經過了明路了,怕不是溫大人說想退就能退的。”
溫延卿這才認出是誰,驚疑不定地看着來人,“賀将軍,你怎會在此?”
他是寒門出身的文官,又任職戶部,與賀叢淵不過是點頭之交,而且他過來時并未告知任何人,他便是來找自己,也不可能會找到這來。
再結合他方才的話
溫延卿眼睛都瞪圓了,“你,你們”
賀叢淵在謝拂身側站定,“皇後娘娘有事要找謝姑娘,特讓賀某帶了一道懿旨來,溫大人可能不太方便聽,改日賀某再登門拜訪,來人,送客。”
溫延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後看向謝拂,見她依舊垂着眸一言不發,隻覺氣不打一處來。
“謝拂,我是你爹!你以為你攀上了賀家,就可以翅膀硬了,連我這個親爹都不放在眼裡了是吧?!”
這門婚事連陛下都知道了,他這個親爹還不知道!
謝拂道:“我并非要跟父親對着幹,而是不想再跟阮衡一處,這門婚事父親若是同意,成親那日便來喝喜酒。”
若是不同意不同意就算了。
她也不會聽的。
“溫大人,請回吧。”
檀越進門,徑直擋在了溫延卿身前,将他擋了個嚴嚴實實。
溫延卿氣得七竅生煙,卻又拿謝拂沒辦法,隻好拂袖離去。
溫延卿怒氣沖沖地來,又怒氣沖沖地走了,看得歡栀和歡梓目瞪口呆的。
“我沒看錯吧,老爺就這麼走了?”
要知道從前小姐犯了錯,輕則跪祠堂,重則家法都是有的。
歡栀和歡梓的話賀叢淵自然也聽見了,他皺眉,“他一直這麼對你?”
謝拂有些意外他會問這個,“自從我母親過世,他一直都是這樣,我都已經習慣了,隻要不理他,他罵完自己覺得沒意思就會走了,讓将軍見笑了。”
“若是我不來,今日怕是沒那麼容易收場。”賀叢淵在旁邊坐下,語氣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