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謝拂斟酌着用詞,“端陽公主若是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她不會。”
賀叢淵皺眉。
“謝拂。”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以前他都是叫謝姑娘的。
“嗯?”謝拂下意識擡頭看過去。
“以後不用那麼考慮旁人,旁人高不高興是次要,你自己高不高興才是主要的。”
他說話時,一雙墨眸認真地看着她,謝拂覺得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下來,耳邊隻有馬車的轱辘聲,哒哒的馬蹄聲,以及她的心跳聲。
她突然反應過來,胡亂地點了下頭,然後欲蓋彌彰地拉上了馬車簾子。
簾子拉上之後,謝拂還能聽見一聲愉悅的哼笑。
賀叢淵看着緊閉的車窗,唇角的弧度并沒有消下去。
她真應該是屬烏龜的,溫吞吞的脾氣好不說,一遇到點事,就會縮進她那看不見的龜殼裡。
他們的動靜不算小,浩浩蕩蕩的好幾輛車,引得不少路人頻頻看過來。
時下貴人的馬車是會帶着自家的徽記和牌子的,謝拂的馬車上沒有帶,所以路人也隻能看到賀叢淵護送着一輛馬車,并不知道是誰。
不過卻都是對馬車裡的人産生了好奇。
誰能當得賀将軍親自護送?
在婚事上,謝拂與賀叢淵不約而同地達成了一緻,不會刻意宣揚,但也沒有刻意隐瞞,所以有心人要是去查,還是能查到謝拂的。
賀叢淵照例将謝拂送到了謝宅門口。
謝拂這會兒已經看不出異樣了,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今日有勞将軍了,将軍若不嫌棄,進來喝杯茶吧。”
賀叢淵挑眉,沒有拒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