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沒有聲響,賀叢淵隻能感受到她在輕輕地顫抖。
好在謝拂顧及着有人,沒一會兒就從賀叢淵懷裡退了出去,隻是眼眶還紅紅的。
賀叢淵隻覺得懷裡少了什麼,空落落的,讓他忍不住動了動胳膊。
歡栀也被人救了出來。
薄暮冥冥,山間時不時傳來幾聲小動物的嚎叫,有些滲人。
林風這回沒那麼沒眼色,估摸着差不多了,才道:“将軍,抓到一個活口,但是那些人好像不是一撥的。”
“帶回去審。”賀叢淵眼底劃過一絲冷芒,看得那個被抓的黑衣人遍體生寒。
轉頭看向的謝拂的時候,語氣又恢複了溫和,“這裡還是半山腰,回京城肯定是趕不及了,我們去上頭的禅房将就一晚?”
謝拂看了一眼已經完全不能用的馬車,吸了吸鼻子,點頭。
有他在,她就很安心。
賀叢淵将謝拂抱上馬,随後自己也翻身上去,一手拉着缰繩,另一隻手橫在謝拂腰間。
這樣的姿勢,讓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
賀叢淵這才覺得那種空落落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足感,“坐穩了。”
“駕!”
考慮到謝拂方才受驚,賀叢淵沒有讓馬兒跑得很快,謝拂還是第一次騎馬,雖然坐着不太舒服,但是因為高了,視野變得很好,跟坐馬車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種新奇的感覺逐漸取代了心頭的恐慌。
賀叢淵感覺到她放松下來,若不是天馬上就要黑透了,他真想讓馬兒跑得再慢一些。
好在他們還是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趕到了禅房。
一進門,賀叢淵就看到了供奉在供桌上的牌位和長明燈。
謝拂道:“這就是我為我娘供的長明燈,有時候遇事拿不準主意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待上一日,禅房也打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