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心道将軍完了,脾氣好成這樣的夫人都賭氣說氣話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把人給得罪成這樣的。
檀越絞盡腦汁想借口,“這大雨天的,屬下也不想勞煩夫人,可陪将軍喝酒的齊小侯爺是他家夫人親自接回去的,将軍見了,也鬧着要夫人去接”
“将軍昨夜都沒怎麼睡着,今日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又喝這麼多酒,一門心思地要見夫人,夫人也知道,他這個人一旦要做什麼,是一定要做到的,屬下真怕他見不到夫人會鬧起來,夫人還是去看看吧”
謝拂還想再刺兩句,哪裡就非她去不可了,可想着畢竟昨夜剛吵過一場,畢竟以後還要仰仗他,不好把人得罪得太死,還是松口了。
“我是怕他在外頭丢臉。”
她道,不知道是搪塞檀越還是安慰自己。
檀越才不管什麼原因,肯去就行,他狠狠松了口氣,叫人把家裡最大最好的馬車準備上。
大雨嘩嘩地下了大半個時辰,依舊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鴻升樓門前偶爾也會出現馬車來接人,不過基本都是家仆,再沒出現一個夫人親自來接的。
賀叢淵在樓上等得都要睡着了,也沒等來他想見到的人,一顆心也越來越沉。
方才那話他是帶着些賭氣的成分說的,他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來,雖然他希望她來。
也是,昨日他弄疼了她,還沒頭沒腦地說了那些話,她生氣也是應當,況且這麼大的雨,不願意出門也是情有可原。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齊煜夫人的那一接有多少分量。
夫妻之間真正該有狀态,絕不是相敬如賓,相敬如賓不過是兩個對對方無情之人在面子上過得去的說法罷了。
真正有情的夫妻,是做不到相敬如賓的。
隻可惜,他明白得有點晚。
賀叢淵頭有些暈,便在雅間裡等着準備雨勢小一些再走,鴻升樓的掌櫃認識他,也沒敢讓人來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