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
此時的陸懷信已經換了身衣服,被帶到了明章帝和秦王面前。
秦王依舊坐着輪椅,可能是因為天氣沒那麼熱了,他的臉色比上次見時要好了些。
陸懷信知道自己今日來就是為秦王診脈的,隻是從脈象上來看秦王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回陛下,秦王殿下是幼時身體嚴重受損落下的後遺症,後面又因大補過頭,傷了根基,草民才疏學淺,實在無能為力”
“咳咳”秦王掩唇虛弱地咳了兩聲,“兒臣的身體兒臣自己清楚,父皇莫要為難旁人。”
明章帝心疼道:“朕何時說過要為難他?你精力不濟,少說點話。”
随即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陸懷信,“是無法根治,還是一點好轉的可能都沒有?”
陸懷信低頭,“草民鬥膽,秦王殿下的身體就如同四處漏風的麻袋,根本無從修複,草民可以獨家針法,再配以藥方使殿下情況稍稍好轉。”
“若是你師父在呢?”
陸懷信精神一振,他今日會來這裡就是知道如果他不來,明章帝還會用其他的方法找他和師父,好在師父早就教了他應對的方法。
“師父說他既讓草民一人前來,便是因為他來了也是一樣的做法。”
明章帝沉吟片刻,“既如此,朕便将秦王的身體暫時交給你了,朕要你盡力保秦王安甯。”
“是。”
賀叢淵也在場,聞言更加佩服玄清子師徒,明知進京城會惹上秦王這個麻煩,還是義無反顧地來了。
又或許,他們就是為這個麻煩而來的。
他雖不樂見秦王登基,可陛下的身體已經不好,若是秦王再一命嗚呼,大虞怕是要陷入動蕩。
這是他更不願意看到的。
秦王和陸懷信在裡間施針,明章帝便讓賀叢淵陪他出去走走。
“說起來,若不是朕當年為了太子,也不會搞垮了他的身子”
明章帝長歎一聲。
賀叢淵依稀知道一些,這是皇家秘辛,陛下原本是有個太子的,乃已逝的溫嘉皇貴妃所出,隻是太子生來便得了怪病,太醫都斷言他活不過五歲。
在太子三歲那年,京城來了個方士,說若是親兄弟之間換血,或可治太子的病,恰好那時秦王出生了,太子五歲那年,實在撐不住,陛下便以那方士說的為太子和秦王換了血,但事後太子還是沒能活下來,而秦王也差點沒能活下來,後來好不容易撐了過來,也變成了如今這副病歪歪的模樣。
“陸小神醫不是說秦王的身體能有好轉嗎,陛下也正當盛年,不必太過憂心。”賀叢淵斟酌了一番道。
明章帝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也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忽而又收斂笑容,“明湛,朕現在能完全信任的,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