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衡難以接受謝拂的這個答案。
她怎麼能不恨他？
她就這麼絕情，連最後的一點恨都不給他？
她不僅如此，還逼他向她下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唯獨沒有跪女人。
阮衡好着的那隻胳膊垂着，袖下的手緊握成拳，站在原地，膝蓋就是彎不下去。
端陽公主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竟然為了赢還敢下手害她小舅母，現在自食惡果，真是活該！
“本公主看你們是沒有履行賭約的想法了，既然如此，本公主就幫幫你們，扶桑！”
扶桑一人一腳踹在兩人的膝蓋，兩人正好跪在謝拂腳邊，“撲通”兩聲，聽着都覺得疼。
薛沁歡的眼淚都摔出來了。
阮衡也好不到哪去，他本就摔得不輕，這一跪更是疼得讓他咬牙。
端陽公主可不像謝拂，還給他們選擇的機會，“道歉。”
薛沁歡眼淚汪汪地看向阮衡。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身為一個在紅旗下生長的現代人，她從未将封建皇權放在眼裡，可今日她第一次覺得在皇權面前，自己是多麼渺小，多不堪一擊。
封建社會的皇權像大山一樣壓在她頭頂，别說皇權，就連一個端陽公主，她都根本無法撼動。
謝拂也道：“你們若是不道歉，我就在這裡等到你們道歉為止，這裡這麼多人，你們也不想繼續丢臉吧？”
阮衡猛然擡頭，猩紅的眼睛看着賀叢淵，“今日之辱，我記下了。”
賀叢淵輕笑一聲，“我等着。”
阮衡閉上眼睛，“對不起。”
薛沁歡也隻好跟着道：“對不起。”
聲音低得幾乎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