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拂道了聲謝,颔首進屋,屋裡布置簡單,僅有一張桌子,幾個凳子,一套茶具和一個樸素的花瓶,裡面插着幾枝秋海棠,旁邊有個很大的架子,上面擺滿了書。
院子裡還種了不少菊花。
少年給謝拂上了茶,“你,你們自便,我突然想起來我的柴還沒劈完。”
說完便跑去院子裡劈柴了。
謝拂沒有過多在意,心中已然能斷定這個何先生就是她要找的人。
小院裡,少年吭哧吭哧地劈着柴,劈完柴又去挑水,把水從院子裡的大缸舀到廚房的小缸裡去。
何先生一回來,先是看到自家門前停着輛低調卻奢華的馬車,還有幾個人守在門口,從外面能看到家裡坐着一個漂亮的女子,而她的傻兒子,幹活幹得不亦樂乎。
少年先看到了她,沖她招手,“娘,你回來了!家裡來了位姐姐,她說她是來給妹妹報名上私塾的。”
謝拂聽到動靜擡頭,一張臉映入眼簾,與她憑借畫像在腦海裡想象過的容顔一般無二。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右臉有道長長的疤,從顴骨一直到下颌,雖然早就已經愈合,但依稀可見其曾經的猙獰。
但其脊背挺直,如同院子裡的竿竿青竹,又像枝頭抱香死的秋菊,傲骨铮铮。
“你是淑慎的女兒?”
她一眼就認出了謝拂。
無他,她和謝淑慎長得真的很像,尤其是眉眼,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隻是她認識的謝淑慎是明媚如驕陽的,不想她的女兒竟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子。
但從她身上依稀可見好友當年的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