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璃滿面惑然不解之色,謝如琢也不賣關子。
“此番我奉命,重修宗廟,平江城多雨,椽柱受潮易腐,唯有塗飾桐油與生漆可解。”
他早早便往京師送了折子,工部的桐油,月餘前便已然送到,但偏偏那生漆,卻始終推三阻四,拖了又拖。
“此番查抄章氏墨坊,所得生漆不少,知府大人知我所難,索性便将生漆悉數交由我處置,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若非五小姐察覺那仿制墨有異,隻怕工部此番,必定無法按時交差。五小姐雖是無心插柳,但這份恩情,謝某卻是要好生答謝的。”
宋璃無功不受祿,忙連連擺手推脫,可謝如琢卻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謝她相助之恩。
宋璃無奈,又苦于人多眼雜,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不便同謝如琢這外男,大庭廣衆之下拉扯,隻得先邀他一道回府,用上一餐家宴,再叙不遲。
正好宋父亦早有同謝如琢結交之意,若能趁此良機,二人把酒言歡,日後在朝中相互扶持,也算是一樁美事。
謝如琢欣然同往,席間,酒過三巡,謝如琢招了招手,身後的小厮便急忙捧上幾隻精巧的錦匣。
“宋府數次以名貴筆墨相贈,五小姐又有恩于謝某,謝某不勝感激,特備下了一份薄禮,還請宋大人笑納。”
他贈予宋父的,是一幅磅礴恢弘的山水冊頁,給宋家兄弟兩人,各贈了一方端硯。
至于宋璃,朱漆錦匣打開,那璀璨奪目的華光,霎時便令席間衆人不約而同地眯起了眼睛。
那是一套熠熠生輝的鴿血紅寶石頭面,閃耀的絢爛光輝,宛若漫天星辰,炫目而迷幻。
宋珏忍不住“哇”地一聲驚叫起來。
“這頭面色澤濃郁,定能襯得五妹妹愈發膚白勝雪!謝大人真是好眼力!”
宋瑾硬生生壓下心中按捺不住的豔羨,在桌下不着痕迹地悄悄踢了宋珏一腳。
宋璃将那些小動作視而不見,眼中亦有驚豔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