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知府不肯賣五小姐這個面子，又該如何？五小姐，是否需要謝某同往？”
宋璃笑嘻嘻地擺了擺手。
“他們自會求着我，做陶家窯口的生意。”
支燒青瓷一經面世，不愁白府不來求和。
隻不過，這支燒青瓷，是她給謝如琢準備的謝禮，若是早早透了口風，來日他親眼得見時，便沒了驚喜。
眼見宋璃不願多言，謝如琢神情又是一暗，不再多言。
兩人并肩而行，竟難得地安靜，宋璃有些尴尬，努力找話題。
“說起來，還不知謝大人此番來尋公輸婉兒，所為何事？”
謝如琢道：“都是些繁瑣的公務罷了，隻怕宋五小姐聽了煩悶。”
宋璃有些讪讪——宋璃啊宋璃，謹言慎行，謹言慎行，你怎每每在謝如琢面前，便得意忘形？問東問西的，沒來由白白惹人家厭煩。
她更尴尬了幾分，素日能言善辯，此刻竟難得地有些卡殼。
“呃謝大人你我幾次共事，也算相熟，這『宋五小姐』之稱，聽着着實累贅，你要麼便如我兄長他們一般，也喚我一聲『阿璃』？”
她有意同謝如琢套套近乎，以便日後多從他這裡得些消息。
謝如琢卻忙道：“五小姐，如此逾矩，萬萬不可”
他眸色微沉，擡起眼時，漆黑如夜的瞳孔中，似有星漢閃爍。
“不如，謝某日後稱五小姐為『璃姑娘』，如何？”
宋璃自然并無異議，二人又走了片刻，謝如琢忽而開口道：“此番來錢塘，是為着金陵太廟一事。”
“宮廟年久失修，聖上差我督造修繕，但朝中鐵器，大多送去了兵部，打造刀斧，留給工部可用的釘頭，寥寥無幾。”
“久聞公輸家擅機關奇巧，謝某這才想着，此來錢塘，或許能有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