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皮手套,雖不及牙骨,玉石堅硬,但亦有防護之效,若能将手套用于軍中
他面露喜色:“謝如琢,謝了!我回京後,即刻命人趕制手套,分發至軍中,放心,本将軍必在聖上面前,為你請功!”
卻隻聽得謝如琢輕描淡寫地緩緩道:“沈将軍稍安勿躁,這牛皮手套的主意,乃是璃姑娘所想,縱然要用于軍中,總也該先問過她才是。”
“謝某不敢居功。”
沈晝不曾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言語,聞言,頗有幾分難以置信地看向宋璃。
是她的主意?
短短三日相處,他已然看出,這位宋五小姐,是個心思聰穎,頗有幾分膽色之人,絕非蠢鈍庸才。
但,一介閨閣女子,竟還有如此大才?
宋璃讀出他目光之中難掩的探詢之意,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世人偏頗,總以為女子目光短淺,隻識得後宅争鬥的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卻偏要叫這些自命不凡的男兒們瞧一瞧,女子,亦可獨當一面!
沈晝亦察覺自己定定地打量着宋璃這未出閣的少女,着實失禮冒犯,忙斂下視線。
“宋小姐,不知可否令沈某,将這牛皮手套,廣發于三軍,也好叫将士們多上一重防護?”
宋璃自是欣然點頭。
沈晝謝過她,這才領着衆人,自去狩獵野味了。
宋璃關切地看向謝如琢,柔聲問道:“謝如琢,你背上的傷感覺如何?”
謝如琢搖頭:“當真無礙。”
他望向沈晝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鮮紅的披風,如獵獵旗幟一般,肆意招揚,又見宋璃也若有所思地瞧向沈晝那一行人,隻當她是為少年意氣傾倒,神色微微黯然。
“璃姑娘不必為吃食憂心,再等上兩日,我傷口愈合後,亦可與沈将軍一道獵些野味,供災民們享用。”
他這副模樣,看在宋璃眼中,卻還道是謝如琢因着沈晝方才言語中的擠兌吃心。
她想起這幾日,沈晝待謝如琢言辭之中,多有傲慢,不免有些耿耿于懷。
宋璃放柔了語氣,輕聲道:“謝如琢,莫急,不就是獵兩隻兔子麼,算不得什麼本事。你且等着,我自有辦法!”
謝如琢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卻隻見宋璃興沖沖地起身,徑自一路小跑着,去尋公輸婉兒了。
兩人湊在一處,不知在低聲商議着些什麼。
宋璃比比劃劃,同公輸婉兒鑽究良久。
她心無旁骛,一縷鬓發不自覺從額前滑落,在臉頰上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宋璃自然而然地随手将那縷青絲绾至耳後,露出一截纖長白皙的脖頸,仿若上好的溫潤的美玉。
謝如琢怔怔地看着她,一時之間,竟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