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藥汁從喉嚨一路滑進胃裡。
“嫔妾遵命”
見她喝了個幹淨,德妃滿意的笑了,“好啊,果然識趣兒。”
“本宮有太多不便之事去試探陛下口風,你若想過好日子,就好好準備着抓住陛下的寵愛。若成功了,你該有的,本宮都給你,若再搞砸了,别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撂下一句話,德妃便帶着人洋洋灑灑離開了延禧殿。
見她背影徹底消失,雲想容身子發軟跪坐在地上,她苦笑了幾聲,淚意洶湧,她極力的忍了回去。
慢慢的,她渾身無力,藥效太猛,四肢百骸都傳來不适感,渾身暖的有些發燙。
“扶我起來”她捂住胸口,喘着粗氣。
冬來回過神,上前将她扶起,語氣不悅:“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主子都還未侍寝,你就爬上去了。”
雲想容眼神有些渙散,沒有回她,隻淡聲道:
“去給我倒一壺茶,不要進來,我要一個人待着。”
她轉身進了寝殿,一個人躺在床榻上,極力忍耐着強藥效帶來的不适。
太難熬了
藥效太猛,渾身都酸痛發燙,冬來端進來的茶水被她喝了個幹淨。
她午膳都未用,昏昏沉沉了一天。
直至夜色慢慢降臨,痛苦加劇,雲想容縮在硬邦邦的床榻上,發硬的被子緊緊裹住纖瘦的身子,屋内剩餘的炭火溫暖,漸漸撫平她發抖的身體。
翌日,烏雲遮蔽,本就冷寒的冬日更添了幾分陰郁。
雲想容悠悠轉醒,她睜開眼慢慢起身,隻覺身上輕快了許多。
昨日渾身酸疼發軟,一絲多餘的力氣都沒有,可現在眼前清明,身體也有了力氣。
隻不過,昨夜出了一身的汗,現在渾身汗津津,黏膩的難受。
雲想容起身坐在鏡前,那藥效實在厲害,不過一夜,她有些蠟黃的臉,此刻已經有了血色。
她摸了摸這張臉,眼神漸漸迷離。
幼時,她不懂,為何自己和姐姐長的一樣,姐姐能讀書識字練琴棋書畫,而自己隻能一身雜亂,狼狽不堪,滿眼羨慕的看着那些漂亮華麗的東西,有時還隻能當她受苦受罪的替身。
直到她懂事後,那些小厮嬷嬷說她是煞星,出生時差點克死了母親,不配用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