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身子一頓,之前陛下從來不會提到關于雲想容這個身份的事情。
她揚唇,笑意潋滟很是迷人:“之前臣妾還未進宮時,就聽母親說那家人極好,雖家世不高,但對妹妹是一往情深,妹妹也是非常喜愛他,經常與臣妾說到他的為人呢。”
雲想容抱住他的腰身,雖不知陛下為何會問起這些,她也隻能将上次母親進宮與她說過的話術搬了出來。
母親不是早就給雲想容這名字物色好了親事麼。
那等雲書儀出宮後,自然是要嫁給那秃頭麻子了,畢竟在娘親眼裡,那不就是極好的人兒麼。
帝王微微垂眸,精緻的眉眼微微蹙起,卻又很快松泛,像是平靜的湖面被風吹起了一絲漣漪,轉瞬即逝。
不知這統禦天下的帝王在想些什麼。
雲想容從他寬闊溫暖的懷中擡頭,面上笑意一僵,陛下那雙總是映着她身影的深邃眼眸,此刻靜默地凝視着她,瞳孔深處似乎有什麼光亮微微黯淡了下去。
“陛下”雲想容心裡一抖,心裡有些不安,難道是陛下察覺到了什麼?
“您怎麼了?”
澹台蒼璧移開眼神,一股極細微的澀意,如同最纖薄的冰片,悄無聲息地貼上他的心口。
他垂眸,嘴角揚起不自然的笑,纖長的手往旁邊案幾一勾,挑起正紅色穗子在指尖摩挲,詢問開口:“編穗子這麼快?不是說一個月之後麼?”
雲想容看出來他不對勁,心裡不安也有疑慮,溫柔開口:“臣妾想着陛下要這麼多,快些給陛下做完,陛下能快些戴上呢。”
聞言,帝王原本自然勾着穗子的手,無聲地收攏,緩緩背到了身後,悄然握緊,唇邊弧度緊繃。
“一個月不夠,可以兩個月。”
澹台蒼璧的目光從她臉上緩緩移開,落在指尖那抹正紅穗子上。
那紅色像極了他此刻心口滲出的血珠。
“兩個月不夠,就三個月,你要在朕的身邊編完。”他聲音低沉,一字一句:“朕有的是時間等。”
雲想容觸及到他有些壓抑的眼神,不由自主朝後退了一步。
“陛下”雲想容眼睫微顫,内心那股不安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