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撚起茶盞悠悠呷了口茶水,陽光透過窗柩,灑在她卷翹睫毛在如玉的面上投下一片陰影。
殿試過後的幾日,澹台蒼璧都忙的腳不沾地,沒空進後宮。
雲想容時不時的讓人去送湯羹和點心,也十分謹慎的讓小勤子注意着乾元殿的動向,生怕陛下是憋了個大的
終于在第三日下午的時候,雲想容聽聞小桐子說乾元殿忙的陛下用膳都少了,雲想容帶着她親手炖的紅棗羹去了乾元殿。
守在乾元殿外的康大山一臉愁容,從這幾日陛下讓人去查雲家開始,陛下便不思飲食,隻知道批改奏折,也不讓人進去打擾。
送進去的膳食總是原封不動,也隻有這幾日雲小主派人送來的湯飲,是見了底的。
這會兒看見雲小主帶着食盒過來,康大山好像看見了救星。
他一甩拂塵走向前:“參見雲容華,容華娘娘可來了。”
“本宮這幾日聽聞陛下用膳很少,陛下現在如何?”雲想容見他這神情不由詢問。
康大山一拍大腿歎口氣,爬上細紋的眼眶不由得泛紅:“陛下這幾日忙着政事,膳食都沒用上幾口,也就用了娘娘您讓人送來的湯飲,奴才怕陛下受不住啊。”
陛下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讓人操心。
“居然這麼忙?”雲想容語氣摻雜着焦急,她從素素手裡接過食盒,“本宮去看看,康總管去準備一桌較為清淡的膳食吧。”
“诶,奴才這就去。”康大山笑着應聲,忙下去準備了。
雲想容讓素素等在外面,拿着食盒挪步往裡走去。
剛進去,就見書房堆了快有人高的奏折,幾乎要将男人寬闊的身形全部遮掩,而一旁的案幾上,還放着早就涼透的雞絲面。
雲想容心裡泛起一絲澀意,這是不要自己身體了麼!
她心裡微惱,面上卻不敢顯露太多,隻能一臉幽怨走近,将食盒放在桌案上。
“陛下,聽康總管說,最近幾日您一直都沒怎麼用膳”
澹台蒼璧手一頓,一滴紅墨滴在奏折上,他放下筆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拉住了她白皙的手。
帝王唇邊笑意依舊隻對她一人溫潤清淺:“隻是最近事多,北方貪污的案卷奏折已經到了京城,國事重要。”
雲想容嬌嗔着抽出手,滿面嬌憨,語氣卻認真:“臣妾不管,國事固然重要,您作為君主也同樣重要,要微自己的身體着想呢。”
瞧着她心疼的神色,皇帝陛下眸中掠過笑痕,心裡似吃了蜜。
她三日都隻讓人送湯飲來,本人卻不來,若不是奏折太多堆成山,他早就飛過去了,哪裡要用這等手段單獨惹她注目心疼。
雲想容見他滿面疲憊,心裡确實不好受,她輕輕打開食盒,甜潤的香氣頓時在殿内散開。
她盛了一碗放在帝王面前:“這是臣妾親手炖的,您給臣妾一點面子聽話一點,喝完再用膳好不好?”
說罷,又伸手将他沾了墨的朱筆抽走藏于身後,又吃力地移開沉重的硯台。
澹台蒼璧不由失笑,語氣無奈卻縱容:“硯台太重,你别動。”
他拉過她的身子,接過她手中的筆硯,輕聲笑道:“朕幾時不聽你的話了?”
看來這裝可憐的法子之後還可以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