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嬷嬷倒是眼生，想來是從宮外來的。
果真蠢貨，蠢到要家裡人塞人進來幫她。
德妃虛擡了擡手，聲音溫婉卻帶着居高臨下的意味：“江昭儀不必多禮，今日天氣雖不佳，妹妹倒是好興緻，也在禦花園賞花？”
江昭儀輕笑：“是啊，今日這烏雲密布，黑壓壓的，不過這禦花園倒是另有一番景色。”
她說着，視線便自然落到了雲想容身上：“雲妹妹近日氣色規矩愈發好了，想必是常得德妃教誨，受益匪淺，不如明日有空我們三人一起吃茶？”
雲想容福身行禮，恭順開口：“昭儀娘娘謬贊了，德妃娘娘仁厚，肯讓嫔妾時常聆聽教誨，是嫔妾的福分。”
“隻是臣妾妹妹明日就要出宮，她實在舍不得想要留下來陪着臣妾，臣妾還要為她準備東西，便不能相陪了。”
“你妹妹還真是黏你呢。”江昭儀臉色微變。
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宮中傳言，這雲二在宮中待了這麼久，還不肯出宮，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說完，雲想容不再開口，隻淡淡笑着，聽着看着兩人一來一往，挂着假笑互相奉承着。
面上笑意盈盈，底下卻已是刀光劍影。
說了不知多久，兩人這才準備分開，雲想容跟在德妃身後，能感受到身後那道目光如芒在背。
走遠之後，她松了口氣。
有那趙嬷嬷在，那江昭儀也算是有個外置大腦了，知道循序漸進，一步步來。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德妃才慢悠悠地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江昭儀倒是很關心你。”
雲想容心頭一緊，知道試探還未結束，連忙更加恭謹地回答：“嫔妾惶恐，昭儀娘娘随口一提罷了，在嫔妾心中娘娘對臣妾有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