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城回來後,鳳辇朝着金銮殿而去。
九重宮阙染盡初朝霞光,漢白玉階綿延至金銮殿,每階兩側皆立玄鐵護衛,太監宮女侍奉在鳳辇兩側,号角被禮部的人吹響,紅綢從殿頂垂落,在風中翻飛如金龍赤鳳。
澹台蒼璧立在長階盡頭。
他一身玄衣大婚朝服,十二章紋以金線繡就,在夕陽下流光溢彩。
這是開國太祖大婚時的禮服,百年來無人再穿,和雲想容身上的是一套,隻不過雲想容的更為精美。
辇停,珠簾掀開刹那,萬丈霞光傾瀉而來。
衆臣竊竊私語中,他一步步走下玉階。
群臣嘩然——帝王竟親迎于殿外。
他停在她面前,伸手,眼底是她熟悉的、獨給她的溫度:“想容,我來接你。”
指尖相觸的瞬間,四周鐘鼓齊鳴,樂聲震天。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并肩踏上漢白玉台階。禮官唱聲不聽,她隻聽見身側人的呼吸,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堅定。
“朕這一生,隻此一後。”他聲音摻了内裡,溫潤的嗓音,清晰地落在每個人的耳朵裡,“封後大典即帝後大婚之禮,此後宮中再無妃嫔,唯皇後想容一人。”
三跪九叩,告祭天地。
雲想容眼眶通紅和他拜了天地,再起身時,突然一陣眩暈襲來,胃裡翻江倒海。她強壓下不适,保持端莊微笑,卻在起身時晃了晃。
“怎麼了?”他立即察覺,低聲問。
“無妨”話未說完,又一陣惡心湧上喉間。
他毫不猶豫地攬住她,在百官注視下将她打橫抱起。
“宣太醫!”
“陛下,這于禮不合”康大山急忙勸阻。
“在朕這裡,她就是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