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無疑,這件事情是傅家的醜聞。

傅家想盡辦法壓了下來,就連傅年的死訊也沒傳出去,對外宣稱傅年突發惡疾,送到國外治病。

整件事處理的十分體面,幾乎沒有任何風聲漏出去。

唯獨溫寶珠的位置變得尴尬。

因為,她就是傅年的未婚妻。

與傅年隻有一面之緣、沒有建立任何感情的未婚妻。

第二面,就是傅年的葬禮上。

為了不被媒體和狗仔發現,傅年的葬禮進行的十分潦草,來參加的隻有傅家人。

在冰冷漆黑的墓碑前,剛剛喪子的傅家女主人黎文舒用手帕擦去淚水,她冷靜地對溫寶珠說:“你必須盡快為傅年生一個孩子。”

溫寶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莫非有通靈的本事,還能為一個死人生孩子?

可黎文舒卻很快給了她答案:傅斂和傅年是親兄弟,他們兩個身上都流着傅家的血。

紙畢竟包不住火,她必須趕在傅年死訊爆出來之前,跟傅斂趕緊懷上孩子,到時候對外就說是傅年的遺腹子。

黎文舒面無表情的繼續說:“你是傅家對外公開的傅年未婚妻,隻有你最名正言順。不管他是生是死,你身上就背負着為傅年傳宗接代的使命。阿年需要一個流着傅家血脈的子嗣,以後每年忌日,為他祈福、燒紙。”

大家族最看重血脈的延續,若傅年絕了後,以後清明寒食燒連紙都沒有人燒,在地下怕是要孤苦伶仃。

可在溫寶珠看來,讓對方頭頂一點綠,傅年也未必能安息。

黎文舒很清楚知道她的七寸,微笑着告訴她:“寶珠,你母親把你送過來的時候,收了傅家一千萬;還有,她在福城的透析費,還有你外婆後續需要移植的腎髒器官,以及治療費用等等,傅家都可以負責到底。用這些作為補償,你看可以嗎?”

不愧是豪門家族做派,連這樣殘忍冰冷的威脅與警告,都說的這樣端莊平和,甚至還是禮貌詢問的語氣。

黎文舒在提醒她為何可以從偏僻落後的福城逃離,被允許出現在寸土寸金的港城,甚至還搖身一變,成為萬衆矚目的傅家準少夫人。

溫寶珠隻覺得齒冷。

她知道,早在被自己母親用一千萬做交換,答應傅家婚約的時候,自己已經就沒有對任何事有拒絕的餘地。

這隻是一個通知,而非征詢意見。

她雙腿哆嗦,為命運恐懼。

她轉頭用飽含期望的目光看向傅斂,天真以為他這樣溫良如月的君子,一定會言辭堅決的拒絕這一荒唐要求。

而傅斂微微點了點頭:“如果這是母親的決定,我沒意見。”

絕望與頹然,像是無邊的黑色潮水瞬間将她包圍,用力纏繞着她的雙腿往下墜。

一星期後的清晨,溫寶珠拿着驗孕棒走進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