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适合她圈口的昂貴玉镯,就這麼如同刮骨一般的,一寸寸一厘厘,生生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透潤玉镯滑落到腕骨上的瞬間,這一場酷刑才終于結束。
溫寶珠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全部打濕,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背和虎口上,此刻布滿了一大片紫紅淤青,看上去格外可怖猙獰。
溫寶珠聲音發顫,張口道謝:“謝謝夫人。”
在豪門生存真有趣,明明剛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此時卻還要感恩戴德說謝謝。
黎文舒滿意地笑,視線從她的手上移開,拍了拍手,“你是傅家的兒媳,給你就拿着。”
就算疼,也得拿着。
小懲結束以後,黎文舒這才開始步入正題。
“我聽姜姨說,你這邊還是沒動靜?”
“是。”
“這可真讓人難辦。”黎文舒露出為難的神色,“今天我消息都放出去了,你肚中還是沒有崽,等月份大了,其他人要怎麼看待你?”
黎文舒身份尊貴,自然不能和姜姨一樣直白,但話中意味是一樣的。
都是在諷刺她懷不上種,生不出崽。
溫寶珠垂下眼眸,唇瓣發緊:“夫人,我會繼續努力。”
黎文舒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語氣顯露出不滿,“光說不做,我怎知你有沒有好好努力?姜姨同我說得很明白,你在床上每次都不配合,這樣什麼時候能有崽?”
溫寶珠面上無光。
她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甚至比剛才傅書意扇的那一巴掌還要疼。
之前還不知道,可現在她知道了:姜姨不僅教她受孕方式以及偏方,甚至還每晚聽她和傅斂的牆角,于是便知道她每次都很難進入狀态。
這讓她有些恍惚,自己仿佛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時時刻刻被人觀察着的生育機器。
很快,有下人敲門進來,手裡端着一碗剛盛出來的羹湯,裡面的液體黑乎乎一片,彌散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
溫寶珠緊抿着唇。
“溫小姐,趁熱喝。”
下人端着碗送到溫寶珠面前,示意她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