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懂事以來,她就學着給外婆做菜;一開始笨手笨腳,不是加鹽加多,就是火候太旺。
但外婆總是笑着全部吃完,然後揉着她的腦袋,說以後我們寶珠是大孩子了,能讓人依靠了。
她很高興,因為她也能成為被依靠的人。
到後來,她可以做一手漂亮豐盛的飯菜,而外婆卻重病倒下,除了流食以外,再也吃不了其他。
這是溫寶珠覺得最遺憾的事。
難得今日有機會,她本想給傅斂展示廚藝,奈何沒有提前準備,冰箱裡隻有一把鮮切面,還有昨天剩下的春菜苗。
好在簡單的食材也能調出好味道,溫寶珠将鮮切面和春菜拿出冰箱,走到廚房開火燒水。
這套别墅是半開放廚房設計,傅斂坐在客廳的餐桌前,能一覽無餘地看到她做飯的全過程。
他靜靜的看着那道為她做飯的背影。
原本,他該覺得溫馨。
他慢慢将那一杯水喝完,之後不鹹不淡的說一句:“寶珠對我這麼好,該不會在面裡下毒吧。”
溫寶珠握着筷子,正在将剛下進去的面條攪開,防止粘黏到一起。
燒開水的鍋翻湧,咕嘟咕嘟的水泡聲蓋過傅斂的聲音,“傅生,你剛才說什麼?”
傅斂:“沒事。”
他也是昏了頭。
就算是給溫寶珠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在自己的飯菜裡下毒。
隻是别的事做不做,就不知道了。
傅斂越想心情越煩躁,就在耐心快要到達阈值時,溫寶珠已經将面盛在了碗裡。
“傅生,讓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