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寶珠懵懂,反複咀嚼着男人話裡的意味。
一瞬間,時間空間開始扭轉,原本溫馨的畫面也開始被黑色的雲吞噬,一道閃電劈開天空,溫寶珠又回到了深黑色的海上。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她驚慌失措,她下意識的撲打呼救,可卻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一點點沉底
溫寶珠蓦地睜開眼。
入目是潔白的天花闆,臉上扣着透明的呼吸罩,她大口大口的喘氣,耳朵裡清晰聽到周圍儀器的滴滴答答聲。
夢的反饋太真實,她醒來的時候還有幾分恍惚。
過了幾秒,才回想起自己之前被人抛進了海裡。
誰要置她于死地,她不知道;誰把她從海裡撈起,她不知道。
陡然驚覺,原來她在港城的這段時間,其實每日都在刀尖上行走。
自以為躲在傅斂的庇佑下就能萬事大吉;殊不知,但凡有人想弄死她,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
落海險些喪命的絕望,以及昏迷前眼睜睜看着自己下沉的畫面,反複在腦海裡循環播放,在記憶裡留下深刻的烙印。
從這一天起,溫寶珠開始恐懼大海。
沒能大腦放空太久,溫寶珠聽到病房門外有漸近的腳步聲。
她當即重新閉上雙眼,裝作自己還陷入昏迷中未醒。
傅斂跟着醫生一同推門進來,醫生看了一遍儀器數值,轉頭告知傅斂:“目前可以判斷,病人是因為溺水而導緻的短期大腦缺氧,身上并沒有其他外傷。至于腦内有無損傷,還要等全套的檢查結果出來。”
“後續可能會發高燒,不過她現在懷孕,不能用抗生素和退燒藥,得靠意志力硬挺。”
傅斂垂眸,視線落在溫寶珠的臉上。
她的臉頰因為過度失溫而慘白,嘴唇緊緊抿着,躺在那裡像是陷入沉睡的睡美人。
他的眼眸裡透着冷峻,不知道在沉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