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從不行使。
從醒來到現在,她甚至沒有為自己落海這件事聲讨過一句。
哪怕她掉一滴淚。
可她一直都很安靜,就連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也幾乎沒有表露出半分情緒。
等了片刻,傅斂說:“寶珠,我允許你怪罪我。”
這件事,本身就是他沒護好她。
他承認是有利用她吸引輿論的打算,順便趁着熱度将傅年已經去世的消息同樣抖出來。
因為溫寶珠落海,所有的計劃都告終。
怪罪他?
溫寶珠一臉始料未及,她沉默了好久,才輕輕說:“我沒什麼好怪傅生的。”
她掰着手指,自言自語:“我一開始就是傅生的一枚棋子,傅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耍脾氣?她怎麼配。
她既不是天之驕女,也非名門望族,有什麼資格和傅斂叫闆問責?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傅斂神情平淡極了,“照你這麼說,我不想讓這個孩子出生,你就可以接受流産?”
溫寶珠的臉上終于有所波動。
她嘴唇抖了抖,像是内心做了很大的抉擇,才又一次開口:“如果傅生希望他消失,那我也可以接受。”
窗外的陽光把地闆烤得很暖,但病房裡卻冷得像是冰窖。
身上蓋着厚厚的毯子,但溫寶珠仍舊覺得很冷。
傅斂平穩住呼吸,視線緊緊的盯着溫寶珠,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神情細節。
忽然,他笑了一聲,話裡飽含深意,“溫寶珠,是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吧。”
溫寶珠瞬間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