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徵剛走進研究院的辦公室,就被一道過于晃眼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隻見祁樹清,今天打扮得格外隆重。
一身嶄新的藏青色西裝,剪裁合體,褲線筆挺,連平日裡有些亂翹的頭發都梳得一絲不苟,抹了發蠟,油光水滑。
他臉上洋溢笑容,正拿着一個精美的紙袋,挨個給辦公室裡的女同事分發着小巧包裝的巧克力。
女同事們笑着接過,紛紛打趣他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祁樹清轉了一圈,連坐在獨立辦公室裡的周玉徵都沒放過,樂呵呵地走過來,遞上一塊包裝精緻的巧克力。
“周大工程師,來一塊?沾沾喜氣?”
周玉徵頭也沒擡,繼續看着手裡的資料,淡淡回絕:“謝謝,不用。我不吃甜食。”
祁樹清早就習慣了他這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在意,直接把巧克力放在他桌角,笑嘻嘻地說:
“知道你不吃,這是喜糖!拿回去給你家寶貝兒子吃啊!這可是進口巧克力,香江那邊過來的,現在小孩都喜歡吃這種,甜而不膩!”
周玉徵結婚有孩子的事,在整個辦公室乃至研究院都不是秘密。
這還得“歸功于”之前一個仗着家裡有點關系塞進來的女實習生。
那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看上了周玉徵的冷峻和才華,明知他有家室還死纏爛打,送飯送水,嚴重影響了工作秩序。
周玉徵不勝其煩,直接一封報告遞到了上級那裡,有理有據地陳述了情況。
結果沒多久,那個實習生就被調離了技術崗位,去别的地方負責接待和打雜了。
自此,辦公室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年輕有為的周工不僅名草有主,而且極其維護家庭,不容任何人觊觎。
祁樹清和周玉徵算是大學同學,關系還算不錯。
之前周玉徵托人從國外給小寶買的那輛兒童自行車,就是走的祁樹清的路子。
祁樹清的姑姑早年嫁去了香江,姑父是做外貿生意的,因此他總能弄到些國内的緊俏貨和進口商品。
周玉徵聽到“喜糖”兩個字,這才從資料上擡起眼,有些詫異地看向祁樹清:“喜糖?你要結婚了?”
沒聽說這家夥有對象啊。
祁樹清臉上立刻浮現兩抹可疑的紅暈,難得露出點羞澀的表情,搓着手道:“呃還沒不過也快了,快了!”
周玉徵:“?”
快了是多久?
祁樹清嘿嘿一笑,解釋道:“就前兩天,我去我二姨家吃飯,碰上有個姑娘來她家串門,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可愛,性格也好!我一看就就那什麼了!我二姨看出來了,答應這周末就幫我約人家姑娘一起吃個飯,正式介紹介紹!”
他說得眉飛色舞,整個人都沉浸在即将到來的“相親”喜悅中。
周玉徵聽完,一陣無語。
合着連對象都還不是,八字剛有一撇,連墨都沒磨呢,這就開始發喜糖了?
這效率未免也太超前了。
祁樹清卻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湊近些,扯了扯自己筆挺的西裝,充滿期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