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今天早上的周家,是無法太平了。
周母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手裡緊緊攥着一塊手帕,眼神裡充滿了失望和痛心。
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她真心憐惜、甚至多次維護的“善良懂事”的姑娘,竟然會做出偷竊她嫁妝這種令人發指的事情。
一口氣堵在胸口,讓她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不停地用帕子按着心口。
周父臉色鐵青地坐在主位沙發上,周身散發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嚴和怒意。
蘇婉清跪在周母面前的地闆上,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哽咽破碎,充滿了悔恨:
“伯母、周伯伯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一時糊塗”
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說着,“我聽說家裡母親突然生了重病,急需一大筆錢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弟弟又不争氣我走投無路之下,才才打了歪主意”
她擡起淚眼朦胧的臉,“伯母,我隻想着先應應急,等我攢夠了工資,一定一定會偷偷贖回來放回原處的!我隻拿了這兩件,其他的我碰都沒碰!伯母,您相信我,我本心真的不壞的”
然而,無論她如何哭訴,周母隻是閉着眼睛,扭過頭不去看她,胸口依舊劇烈起伏着,顯然沒有被這套說辭打動。
蘇婉清見狀,心一橫,“砰”地一聲,将額頭重重磕在了地闆上。
“伯母、周伯伯!我知道我錯了,我該死!”
她磕得毫不留情,額頭很快就紅了一片。
“但我真的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人啊!如果我真是那樣的人,當初當初發現玉徵哥重傷昏迷的時候,我就不會不顧家裡反對,拼死拼活也要救他了!”
這句話紮進了周家每個人最無法回避的軟肋。
蘇婉清擡起磕紅的額頭,淚流滿面地繼續訴說着:
“那時候家裡多難啊!多一張嘴吃飯有多不容易,我爹娘都勸我别多管閑事可我我看着玉徵哥還有氣息,我實在不忍心啊!我把他藏起來,偷偷給他找草藥,省下自己的口糧喂他我是真的敬重軍人,真的沒法見死不救啊!”